阿龙一惊,撤步收身,定睛一看,却是在东吴巧遇过的“空明派”高手。自是不愿增加无谓伤亡,心思一转,急忙好言相劝:“兄台,此乃蜀国朝堂。兄台既然非我蜀人,又不知内情,还请退后!”
说话之间,雪歌已经脱险,眼望“恩公”,毫不领情,满面愤恨,不可熬忍:“我不是阿蜃!你别来烦人!”
言毕,更是“雪钺”极舞,启动冰蛇,向阿龙胸前疾射。
阿龙本想一鼓作气,击败嘉王其他死党,不料乱上添乱,变故实多。正欲飞身上前,忽闻扑鼻的异香。
放眼一望,大殿之上,金光闪闪,百只巨蝶,大过手掌,挂着斑斓的色彩,震翅而来,或飘忽辗转,或奋飞翩跹,或缤纷明艳,或漫空流连。
危急中,阿龙一声惊呼:“霸王金翅蝶,天下奇毒!大家小心!”
伴随蛇雾蝶舞,一道骇影,急同黑闪,快如黑电,骤然而至。此人身形高大,面披黑纱,“金塞弧刀”旋舞,势如劈空,铿锵有力,“嗡嗡”作响,七分刚猛夹杂着三分诡异。
霸王金翅蝶受金刀劈空之声感染,振翅纷飞,直扑蜀国君臣。
阿龙大惊,再也顾不上鏖战雪歌,调转身形,飞剑招架。
黑衣披纱人边舞金刀,边是低呼:“小郡王,龙妖非同小可,此地不宜久留,带上我王,速走!”说话之间,舞出金刀霹雳,激发凛凛寒气,诡异至极。
卓星素来自高自大,何况如今又有魔音、蛇雾、蝶毒助威,只觉击杀卓云,易如反掌。
卓云受蛇毒所制,先前不过苦撑,如今再也招架不住。眼见胜利在望,卓星如何舍得便走?口中急道:“现在便走,前功尽弃,待我先杀了昏君!给父王出口恶气!日后父王上位,也能来的容易。”
阿龙只与黑衣人过一招,心下已经明了:“来人刀法怪异,不似中原武功。却似身兼“金塞”、“寒枫”两派功法。只是不知他因何又懂峨眉心法,擅长阴阳相济?”
大敌当前,只能质疑,却不知他的底细,自是不敢一分怠慢,长剑急挽,不忙强攻,只是诱敌,细观破绽,伺机再动。
不料黑衣人刀法陡变,瞬息之间,突然加力。前一刻风吹柳絮,后一刻犹似洪水决堤,实难趋避。
阿龙更不能硬碰硬,急飘身形,巧使妙招,长剑回荡婉转,陡然身体如同失足,向前一探,手中长剑却已向黑衣人胸口刺了过去。
黑衣人不料他以怪制怪,难辨虚实,大惊之下,更是凝神对敌,拼尽全力,裹挟寒气,金刀急出,恰似一条奋飞的冰龙。
眼见金刀灵动威猛,击向头顶,阿龙右掌以“劈风之术”化开,身子陡然一晃,右剑一个圈绕,又向黑衣人陡然回刺。
雪歌眼见黑衣人出手相救,虽不知何方神圣,却是大喜过望,舞动“雪钺”,铿锵争鸣,峥嵘有声,更是携卷冰蛇,骇电激射。
玩火,心急如焚:“阿蜃,快走!”
雪歌怒道:“你若帮我杀龙妖,我就跟你天涯海角!”
“恩公”瞠目结舌:“他虽不曾守信,你也不至于怀恨在心,致他死地。”
雪歌闻言大怒:“什么乌七八糟?简直胡说八道!”
说话间,一条冰蛇失控,急冲“恩公”,恩公不暇多想,随手一抓七寸,向外一抛。
卓星正与卓云恶斗,“阴阳索”一旋,犹如一条狰狞的恶龙,直奔卓云而去。眼见卓云精疲力竭,避之不及。便在此时,“恩公”甩出的冰蛇,在空中一番盘旋,俯冲而下,晃来晃去,直奔卓星面门。
卓星全力攻敌,眼见得手,不料银光一闪,疾风一过,一张俊颜便便宜了冰蛇。面上一痛,是了水准,卓云刹那间逃脱。
卓云用手一擦,一脸毒血,当下怒极:“哪个混账东西?坏我大事?”好在他提前服过解药,性命无忧。
猛一抬头,“恩公”正在纠缠雪歌,看似你怒我怨,实则卿卿我我,卓星登时大怒:“淫贼!大庭广众,欺我太甚!”
话未必,已是忍无可忍,身形一晃,疾退数丈,“阴阳索”从前急甩向后,陡地击向“恩公”面门。
“恩公”不料与卓星相隔数丈,他也会突然袭击,耳闻“阴阳索”说到便到,势如游龙,快如急电。
虽是如此,“恩公”心在雪歌,也不回头,便似眼睛生在脑后,顺手一抓,抢过索头,顺势向前一拽。
卓星不料“恩公”手疾,劲力十足,登时站立不稳,滑出数步。
“恩公”更是手不容情,乘机又将索头甩出,数条冰蛇,受疾风所震,闻声起舞。
卓星大骇,侧身闪开。耳轮中便听身侧一声惨呼:“啊!谁这么狠毒?”却是鏖战卓幕的汶强,一个不慎,成了倒霉的冰蛇饵。
青荷置身迷音、蛇毒、蝶舞之中,只觉迷迷糊糊,更
觉这位了不起的“恩公”,虽是了不起的英雄,却对恩怨情仇,实在纠缠不清,不由心生恻隐,差点一语道破:“恩公,那不是阿蜃,那是雪歌。你若叫她阿歌,她说不定就会对你和颜悦色,再不对你狂扫冰蛇。”
话到嘴边,急忙闭口,心中暗道:“我万万不要多嘴多舌,揭穿雪歌。雪歌和恩公,玩的就是暧昧,耍的就是暗昧。我若自不量力,道破天机,还不被她一掌击毙?”
蛇雾蝶舞之中,阿龙一边招架雪歌、“恩公”,一边与黑衣披纱人斗智斗勇。
幸而他“劈风神功”根基浑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