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荷惊吓过度,禁不住满心抱怨:“卓云除恶不尽,“飞龙在天”姑息养奸,曼陀助纣为虐。事到如今,嘉王一党,依然逍遥法外。”唯恐被曼陀察觉,躲入灌木,不敢稍动。
但听乐都低声回禀:“殿下,方才为祸作乱的,好似那个东吴小妖精。”
曼陀闻言一惊,看向“双乐”,面沉似水:“那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找!尔等切记,她但凡现身,格杀勿论!”
乐田、乐都领命,飞奔而去。
曼陀满面寒霜,指挥手下爪牙:“近日,东吴奸细活动猖獗!速速分头行动,严守各路出口,密切监视庭院,悉心守护府门!今日,王府走出半个人影,露出半点风声,尔等提头来见!”
众人领命而去。
乐都寻了半晌,徒劳无功,灵机一动,虚张声势,大声疾呼,露出一口阴森可怖的白牙:“小妖精!休要藏头露尾,哪里走!”
乐田瞬间明白他的用意,跟着一唱一和:“师弟,她就在你身侧,只管下手,勿留活口,永除后患!”
青荷不知有诈,眼见后山之路受阻,只有悄悄站起身形,向前山极逃。幸亏灌木丛生,夜深晦暗,她又逃得飞快,转眼又奔回山顶。
乐田、乐都,东绕西找,连喊带叫,徒劳无功。
她慌不择路,专挑荆棘丛生之处。向下极奔,骇然眼前的又是一处悬崖绝壁,崖上爬满枫藤,崖前树木纵横,颇显阴森诡异。
突然,前方闪现两道身影,一高一矮,愈奔愈近。高大魁梧之人,正是“赤发水怪”;娇小玲珑那个,却是“水牢罗刹”。
“赤发水怪”奔行甚急,神色焦灼。他与“水牢罗刹”说话,语气从不曾这般冷厉:“碧妹,此地当真有个地窖?”
青荷大惑不解:““赤发水怪”还不速速潜逃,又找什么地窖?对了,怎不见那个昏迷不醒的紫衣美人?难道被“三相”劫持至地窖?”
“水牢罗刹”亦是极度慌张,几乎颤抖不成语:“对,昨夜相烟就曾带我来过此地,他未能得逞,一怒之下,又将我关回水牢。”
“赤发水怪”怒不可遏:“早晚有一天,我会将相烟碎尸万段!”
“水牢罗刹”急道:“师兄,现下指天骂地,又用何用?先救回嫂夫人,才是当务之急!”
“赤发水怪”怒意不止:“我当然知道孰轻孰重!可是,此
地分明是枫藤密布的石崖,何来地牢?”
“水牢罗刹”重伤之下,身子虽是娇弱,脑子却格外灵活,说话更是分毫不错:“若不细观,确实寻不见。师兄且看,石崖之顶,端端正正写的“峨雾眉烟”。底部石崖虽被枫藤遮掩,内部已被挖空,就是“双相”的居所。咱们只需打开机括,地牢就在其下。”
“赤发水怪”急问:“机括又在何处?我当如何开启?地牢依什么阵势布局?”
危急关头,“水牢罗刹”却更显冷静沉着:““三相”师从峨眉,自是用的峨眉阵法。师兄,咱们静下心来,认真寻查。”
“赤发水怪”急忙中找不到机括,更是满面怒容:“贱人处处拖累你我!当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水牢罗刹”急劝:“无论如何,她是主,咱是仆,便是看在师兄颜面,你也要对嫂夫人多几分敬重。”
“赤发水怪”却不依不饶:“若非念着师兄,我早将这贱人丢在缘城不管!”
青荷只觉疑惑至深:““赤发水怪”口中的贱人是谁?“水牢罗刹”口中的“嫂夫人”又是谁?”
心知后有“峨眉双乐”追袭,逃命要紧,顾不得理会“赤碧二子”,略一转念,飞身右拐,不知又绕过几重楼宇,忽觉眼前景物甚是熟悉,抬头一看,大门正中有一匾额,金笔题命“横断雅砻”,看过之后,心中一惊,十三夫人幽怨的小脸,浮现在脑海之中。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不愿靠近,怎奈身后“双乐”愈逼愈近。她因失血过多,枫叶寒毒发作,只觉浑身僵冷,冻血成冰。越是疲于奔命,越是身心不给力,无可奈何,唯有就近避祸。
方才躲进一隅,便听正房传来大声斥责,似乎是十三夫人大发雷霆,正在怒骂甘孜两位嬷嬷。无力耳听八方,无心探究八卦,向左一飘,闪入西厢。
摸到后窗,心想飞身而出,却是手足僵硬,发不出一分力度,更听脚步匆匆,有人推门而入。心下一惊,唯恐暴露,眼见旁边一处竖柜,急忙拉开,闪身而入,又将柜门闭合。
身处暗室,已是气若游丝,心下不禁痛极:“万万没有料到,这五尺竖柜,便是我的葬身之地。”
忽觉有异,身旁的一件紫衣,带着极高的热度,俨然变成活物,越靠越近,便将她抱在怀里。当真火烧火燎,如火如荼!
她伤心无极:“阿龙说
过,人在濒死之际,感觉便与实际恰恰相反。这样也好,临死之前,还能体会温暖!”更是潸然泪下:“阿龙!今生今世,再无可能相见!”
伤痛到了极点,更觉身体不仅被“火人”紧抱,连同双手,都被他紧紧握住。两股热流,形同炙烤,透过她手心,穿过她双臂,越过她双肩,极速烧向全身。刹那之间,毛发体肌,无所不到,无孔不入,热浪奔涌,势如破竹。
不仅如此,“火人”悦耳之声,还在耳畔呓语:“小妹妹!你是九天玄女?还是地狱幽灵?倘若是九天玄女,因何如此冰冷?倘若是地狱幽灵,因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