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两天,又是杀人又是跳楼的,搞得小嫩葱精疲力竭,这要是小学生写日记,一定会加一句“啊,这真是难忘的一天!”,其实等长大再想想,好像全特么忘了。
转天上午九点,
王老爷子带着王珏从家步行出发,准备去契迪龙寺,路上老爷子告诉王珏,这次去是准备帮他刺符。
刺符术通俗来讲就是纹身,暹罗刺符分为两大流派,一派是阴符术;一派是由龙婆本整合刺阴术改良并发扬光大的暹罗经文刺符。
刺阴术和一般刺青有极大的区别,并非用针刺的方式,而是要用小刀切掉皮肉,用伤口组成纹身图案再抹上特质的伤药,伤口长合后会比其他皮肤凸起两三毫米。据说还有一种方式是用烙铁烫皮肤,伤好后被烫的皮肤会留下凹陷的疤痕。
阴符术和暹罗经文刺符大体相同,区别在于油墨,阴符术用的油墨里添加了各种毒虫毒草和死人油,一般都是黑袍阿赞纹在自己身上用于释放阴毒法术,或者纹在仇敌俘虏身上吸取对方运势的。
而暹罗经文刺符就是正经的油墨纹身,需要符师把要纹的图案一针一针的刺在皮肤上特别的疼,纹身符师时还要口诵咒语。但近年来有大量普通的纹身师涌入了这个行业鱼目混珠。
龙婆本亲传的刺符地樾般柏,离曼谷五十公里,是暹罗人公认的刺符圣处。
而契迪龙寺这处刺符的住持也是龙婆本亲传。
......
王老爷子带着王珏从后面进了契迪龙寺,躲开了前门茫茫多的游客,进了寺就能看的半毁的兰纳佛塔,塔下的广场上没人么人,老爷子带着王珏先绕到佛塔南边,这有6个象头雕像,老爷子和王珏对其中最右边的一个象头双手合十鞠了以躬。
王珏知道塔的南侧的6个象头雕像,其中5个都是后来用水泥修复的赝品,只有最右边用砖头砌成的是真品,里面有象神的一丝真灵,是真正的圣物。可惜的是,经年的风吹日晒使鼻子和耳朵都损坏了,卖相完全没有假的好。
拜了象神,王老爷子带着王珏走到广场东边的一栋三层小楼下边,脱鞋进了门,王珏看到门后的廊道里站了**个人,有本地人,也有背包的游客,显然是排队等着刺符的。门口左边挂了一副龙婆本的肖像画,下面还摆着几样瓜果贡品。
一个站在内里的白衣居士看到王老爷子,快步迎了过来,也没说什么,双手合十行了一礼,伸手示意老爷子跟着他走。
白衣居士直接领着王老爷子和王珏上了三楼转交给一位白衣僧人,又对着老爷子行了一礼就转身下楼了。
那白衣僧人走到老爷子身前,递上一个盛了几只香烛的黄铜圆盘,老爷子掏了200铢放在上面。暹罗寺庙里的刺符师都是有师承的,这钱是给祖师的,要是师傅还在世,这钱要交给师傅,要是师傅圆寂了,弟子们收了钱也要用于给师傅买香火供奉上。
给了供奉后两人跟着白衣僧人进了最里面的一间刺符室,符室整体色调偏暗,周边墙上印着一些刺符的图案,图案下边还有中英日几种文字写的图案含义和价格,价格多在6000、8000还有上万的,显然要比一般的刺符师贵了一倍不止。
正打量着,里屋掀帘走进来一个身穿黑纱举着一盏铜灯的老僧人,老僧人面目慈祥,双眼有神,一双手连指甲都是黑色的,显然常年接触油墨。这老僧王珏认识,叫言东法师。
言东法师和爷爷差不多年纪,是个华族,据说剃度前姓陈。出了契迪龙寺后门往北走有一条街,街边行人道上有一长排盖着白毛巾的躺椅露天摆放,这算是最廉价的暹罗推拿场所,本地人只要50铢就能享受到一位暹罗大妈的正宗暹罗松骨,加上泡脚捏腿全套100铢。游客的话也不贵,推拿200全套500,据说还有只针对游客的1000铢至尊套餐,不过王珏是没见过。
言东法师每日弯腰为信众刺符,导致有点腰背肌肉劳损,所以经常会换了便装来这推拿,王老爷子就是在这和言东法师认识的,两人有好几次挨着泡脚也是缘分,一来二去就算成了盆友。
“正想着你也该到了,让你家小玉儿把上衣脱了,上床趴着。”言东法师和王老爷子说话用的是中文,带着明显的潮汕口音,王珏听起来很费力但大概的意思也懂了。
王珏听话的脱了上衣,趴在一张有个圆形透气孔的按摩床上,看到言东法师把铜灯放在了床边,这铜灯锈迹斑斑就是一般庙里供奉佛祖的长明灯样式,灯盏里盛了一层浅浅的金黄色油脂。
言东法师和王老爷子打了招呼,走到床边拍了拍王珏的肩膀,示意他趴好。又取了一只金针,沾了些灯油,再把金针用双手中指无名指夹住,闭眼念诵经文。
王珏看法师显然要用灯油给自己刺符,有些担心就问爷爷“这灯油是正景刺符用的吗?”
“这符油还是我师傅在世时调的,是用一点少一点,要不是你爷爷面子大,我可是舍不得的。至于说这油正景不正景,我就不知道咯。”言东法师笑着对王珏说道,这几句话倒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不正景是指为人行为放荡)
......
说实话,刺符是真疼,也不能打麻药,符师沾着油墨一针一针在肉上扎。王珏有过灵雀纹身的经历,对疼痛倒是有心理建设,但今天这刺符,他觉得真是特别tm的疼!
言东法师一边刺符一边念诵着经文,还能抽空和王老爷子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