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放牛一事,在过去的几年里,一直是他赖以生存的根本。
坐在家里的刘不易,有些发愁,其实眼下天罪古地活计并不少,但是很多都是大夏官员在安排,刘不易曾经试过,发现别人根本不给他机会,另一边,盘下的两间铺子,却是还未开张,这铺子放在那里,一天不开门,就是损失一天的钱,这些事光是想着,就让刘不易有些心疼。
好在刘不易并不是没有头绪,他自己盘算过,眼下首先还是应该经营好铺子,其次自己去寻找一点活计干。
至于三座山头和一座水滩,先搁在那里,因为石进曾经给他说过,这些东西,都是硬货,放在那里,不管如何,都不会掉价。
就在刘不易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许久不见得夏邑,却是突然到访。
推开刘不易家门的夏邑,坐在刘不易对面,随手倒了一杯茶水的他,看向刘不易说道:“最近有点闷,所以来找你说说话!”
刘不易看着眼前这快三四十岁的大男人,有些意外,不过却并未多说什么。
“呆在这破地方,都要闲的发霉了!”夏邑有些抱怨道,他起初还觉得白鹿公交给自己这份差事,是一份美差,然而到了现在,习惯戎马生活的他,却是过的分外煎熬。
他有些想念自己的帐篷,想念生死与共的那些兄弟了。
“你其实可以离开的!”刘不易道。
夏邑翻了一个白眼,“你以为我不想呢!要不是军令如山,老子我早就走了!”
“让你保护我的那位大人物,在大夏地位很高?”刘不易道。
“废话!”夏邑道,他本想说作为三公之一的白鹿公,在大夏已经几乎相当于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存在了。
不过夏邑还是没有说出来。
“和大夏左相相比,让你保护我的那位大人物,谁的地位更高?”刘不易却是又问道。
听到这话的夏邑,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色颇为难看的问道:“你不会是得罪了左相大人了?”
刘不易想了想,脸色沉下来,“不是我得罪他,而是他要害我!”
夏邑沉默良久,实在没有办法给刘不易回应,只是伸出拳头,竖起一根拇指,在这一刻,夏邑对这少年郎,只剩下佩服,在大
夏,文有左相,武有苍凉,那都是树的影,人的名,可以看见、听见的!
“你到底做了什么事?居然引起左相大人的注意?”夏邑忍不住说道。
对于此,刘不易并未多说。
然而夏邑心里却是有着另一番猜测,作为曾经目睹过刘不易家里某些家当的他,心里其实已经在怀疑刘不易的身份,只是此事太过重大,大到夏邑都会胆寒的地步,他一直不敢给刘不易透露分毫,夏邑一直在忍着,忍着刘不易去大夏帝都的那一天,或许某些真相,也就水落石出。
但是夏邑心里也清楚,这些事情,显然也不是他能搀和的,所以夏邑也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四月里,暖阳斜照,两人坐在家里,有些无聊,气氛到此,也有些沉默了,两人心里都憋着事,谁都有些顾忌对方该不该知道某些事情。
夏邑看了看日头,率先说道:“你这里也没有啥好玩的事!”
刘不易看向对方,心里却是不由得响起一个念头,“你有没有兴趣当老板呢?”
夏邑回头看向刘不易,看到对方脸上的认真,“你说真的?”随即夏邑瞅了瞅刘不易的家,有些感慨,“就你这家徒四壁的模样,别说咱们在街头去做一个无本买卖?”
刘不易摇了摇头,“说真的呢,你反正也没啥事,白石巷那边,有一间典当铺,你去当个掌柜玩玩?”
夏邑想了想,倒是并未在深究,伸出手来,刘不易从怀里拿出一把钥匙,放在夏邑手上。
临走前,刘不易道:“先说清楚,工钱从利润里面扣!咱们五五分!”
夏邑扬了扬眉毛,“想不到我也有机会当一当老板呢!”
看着夏邑出了门,刘不易心里倒是并没有奢望自家铺子能赚多少钱,目前既然铺子已经盘下来了,总不能让铺子空在那里嘛。
下午,刘不易出了门,到了铁匠杨天震那里。
刚到这里的刘不易,便是见到有趣的一幕,在杨天震打铁的地方,一张有些熟悉的面孔,此刻死皮白咧的守在杨天震的面前说道:“杨前辈,你就收下我吧,保证吃苦耐劳,做事兢兢业业!”
杨天震却是嫌弃的说道:“哪凉快那里待着去,我这小庙,收不下你这大神!”
那人却是一抹脸蛋,潸然泪下的说道:“杨前辈,我自小孤苦无依,在你这里,我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不说杨天震了,就连一旁的刘不易,眼下听着这番话,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实在难以想到,之前还颇有好感的厉阳,会有如此恶心人的一面。
杨天震看见到来的刘不易,脸上本来的嫌弃,顿时泛起一丝欢喜的笑容,差点就要在地上打滚的厉阳看见杨天震的表情,就跟见到鬼一样。
要知道,在铁匠铺已经呆了一周的厉阳,除了看见过杨天震对自家女儿杨念慈露出过笑容,剩下另一个,就是刚到来的刘不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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