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恒的认知里,做为帝国的都城,这里一定是繁华热闹,人流如织,车流如梭,商铺林立,商贩吆喝,十步一间老店,百步一家作坊,一路走来不断有排长队购物的场景,茶楼酒店迎来送往,布匹胭脂争相抢购,菜蔬瓜果讨价还价,哪里都应该有老百姓过往集散,充满人间烟火,市井百态。
可是,一路行来,第一个感觉就是空。别说是小街小巷,就是主干道大马路上,过往行人车辆都是零零落落。沿街两旁的商铺冷冷清清,店家不是无精打采的打瞌睡,就是百无聊赖的计算着当天的收支。街上连叫卖的小商小贩都没有,给无数人留下童年美好记忆的冰糖葫芦都消失不见。
第二个感觉就是死板。街道两旁的商铺统一使用相同的门头牌匾,看上去是整齐划一,可是却失去了各个商家的特点。饭店和药店的制式居然一模一样,门头两旁连传统的大红灯笼都没有挂。要想找到你要去的商店,你只能看字,如果不认识字,或者一时恍惚没有看到门头上的店名,根本没有别的特殊标记来分辨,那你只能不断向路人打听,或者来回折返仔细的找。而且门头牌匾做的也很有意思,这一条街都是黄底红字,那一条路都是蓝底白字,令叶恒不解的是,居然看到有一条长街清一色的黑底白字,这是什么路数?过去一打听,并非专做白事的行业街,餐饮娱乐小商品等各种商铺都有,只不过是城府规定必须如此,平民老百姓只能照做,不然又能如何?
第三个感觉就是压抑。永宁城城府专设的城护大队,装备统一的黑色制服,配备长短棍等制式武器,十人一组,五人一队,不时在各条大街小巷出没,美其名曰保护民众安全,维护社会稳定。事实如何,叶恒刚来永宁城不得而知,但是看到人们远远的看到城护大队就惊慌失措,四处奔逃的样子,令人感觉特别压抑。在小山村里,村民听闻土匪要来也不过如此,堂堂帝国都城怎么会如此模样?
“姐姐,永安城
以前就是这个样子吗?我真的不喜欢这座城市。”叶恒向同行的慕容俊问道。
“以前的永安城不是这个样子,变化真是太大了,这才几年,连我这个土生土长的人都不敢相信这就是永安城。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我不得不说,我也不喜欢这个样子的永安城。”慕容俊感慨道,接着,她就转移话题,说道:“走吧,我带你去一家很不错的面馆,以前我经常去他家吃面。”
二人走街串巷,终于来到慕容俊所说的那家面馆,可惜物是人非,原来的店铺已经关门大吉,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房东见面馆生意好,房租每年递增,店家不堪重负,只好另找他处。后来亦有商家想租下店面,一打听房东为人,便敬而远之,不敢租赁。所以,店铺也就闲置下来。
慕容俊意兴阑珊,与叶恒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吃过晚饭,便带着他向城北走去。每到一个地方,慕容俊都会告诉叶恒这是什么街,这是什么路,这座宅院属于哪方势力,这座府邸又是谁的住处,最后,来到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悬济堂。
虽然天色已晚,但是出入悬济堂的人还是很多,慕容俊没有直接进去,而是拉着叶恒在不远处的茶馆要了一壶茶,二人一边关注悬济堂的情况,一边品茶闲聊。
坐等了一个多时辰,眼见前来求医问药的人已经走完,悬济堂准备要打烊,慕容俊这才动身,带着叶恒来到悬济堂。
悬济堂的老板是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身形步态矫健如风,未见一丝老态,慈眉善目,笑容可掬,宛如神仙一般。
见到老者,慕容俊神情激动,扑通跪地,行晚辈之礼,口中说道:“孙爷爷,俊儿来看您了!”
老者上下打量慕容俊,面呈疑惑之色,道:“你是俊儿?怎么变成这般模样?”说话间连忙将慕容俊扶起。
慕容俊刚要说话,老者摆手说道:“今晚就住孙爷爷这里,有什么话晚些再说。”说着,差堂内的学徒打烊关门。
老者带着慕容俊叶恒二人穿过药堂,出了后门,进入一间大院子,然后直奔正房客厅。
“喝茶醒神,睡前不饮为好,咱们喝些白开水吧。”老者招呼二人入座,亲自为二人提壶倒水,叶恒连忙上前接过茶壶,为老者和慕容俊倒了水,放下茶壶并未入座,而是站在慕容俊身后。
老者含笑看了叶恒数息,对他点头示意,这才与慕容俊说起话来。
慕容俊首先开口,指了指身后的叶恒说道:“孙爷爷,这是我小弟叶恒,他之前身中太阴教的寒阴蚀骨掌,我虽然帮他将阴煞之气聚于一处,但是一直无法化解,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都怪我学艺不精,这才找您帮忙,望您老救他一命!”
“此子虽然阴煞侵体,但面有血色,阳气虽耗,元阳未损,且长耳厚垂,人中深长,不是短命之相,你就放心吧。”老者眼望叶恒,侃侃而谈,话锋一转,说道:“倒是你自己,元阴几乎耗尽,全靠一口气养着,随时都会殒命,这是怎么回事?若不是身形声音未变,老夫都不敢相信是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孩子,这几年你跑到哪里去了?你的音信怎么说没就没了?老夫去慕容家族打探,你的家人也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你说说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让人不省心!”
一连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