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恒与乔勇二人心中俱是一震,看向白儒羽的眼神有些灼热。
白儒羽没等三人说话,继续说道:“我之所以这么做,因为白泽是我爹,而我是白马山庄的现任庄主。”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告诉三人他之所以杀人的理由。
白儒羽的话使得三人又是一惊,同时恍然大悟。这就是江湖,既快意恩仇,又冤冤相报,说不上谁对,也说不上谁错,更无法判定谁残忍。同一件事情的对错,往往受各自立场的影响。
如果说祥云庄为了发展壮大,从而吞并一些其它的势力,从祥云庄的角度来看,这完全是合情合理的;但是,从另一方面来看,白马山庄与祥云庄无怨无仇,却被对方搞的庄毁人亡,白儒羽的报复,即使疯狂,也是理所应当。
所以,白儒羽面对祥云庄的人,神情坦荡,谈吐自如。反而在得知了白儒羽的身份后,孔英内心是怎么想的叶恒不知道,但叶恒觉的祥云庄还是有些理亏。如果说白马山庄是一个恶迹昭著、十恶不赦的恶势力,灭了就灭了,反而大快人心;但白马山庄在兴都州的名声还是很不错的,无影鞭白泽被江湖人称为西北鞭王,仗义疏财,声名远播,为人生性淡薄,与世无争。寓情于理,祥云庄对这样的势力下手,都有些令人齿寒。
“没想到,白马山庄还有如此强悍的残余!”孔英暗自想道,真凶就在眼前,他却不敢轻易出手。虽然白儒羽的站姿很随意,可谓是破绽百出,但是孔英总觉的只要自己一出手,迎接自己的必定是雷霆一击!所以,他不动,他不敢赌,一但赌输了,输掉的就是自己的命。孔英虽然不在乎别人的生死,但对自己的性命却看的十分宝贵。
“但是,就因为你们把白马山庄攻陷了,才有了我现在的成就。”白儒羽的话还在继续,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特别想说话,想把心里的话全都说出来,即使听众是敌人,他也不在意。
“其实我是白泽的私生子,从出生到十岁,整整十年,他都没有来看过我们母子;整整十年,我都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甚至,我被别人骂做是野种!”
白儒羽的声音渐渐变的激动,脸上亦失去了笑容。“一个年青的少妇带着一个年幼的孩童,生活的艰辛,你们谁能想象的到!整整十年,我们处处受人欺凌,时时遭人白眼,常常忍饥挨饿!为了能活下去,我们母子四处漂泊,居无定所,时而母亲接一些粗活维持生计,大多时候我们只能靠行乞为生!而他,却从来没有出现过!在我们最最艰难,最最痛苦的时候,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为此,我恨过他,甚至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说到这里,白儒羽的面部变的有些狰狞,这样的表情看在唐婉怡眼中,不仅没
有害怕,反而令她感到心痛,眼泪更是不可抑制的夺眶而出!
“但是,十年后他找到了我们母子,在他的安排下,我们终于过上了安稳的日子。我们再也不用受人嘲讽欺凌,再也不用忍饥挨饿,再也不用到处流浪,看着母亲每天露着笑容的脸,我忽然不那么恨他了,但我也绝不会因此而原谅他!但每天与一个自己恨着的人见面,对我来说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即使那个人与我有特殊的血缘关系,所以,十一岁那年,我离家出走了。五年后当我回到他为我们母子安排的住所时,发现那里早已换了别人,经过打探才知道我母亲在我离开不久后便被他接入了白马山庄,而且做了庄主夫人。更让我吃惊的是,白泽在迎接我母亲进庄之前,居然一直未娶,原来他一直深爱着我的母亲,只是我之前并不知道。而且那十年来,他一直在苦苦找寻我的母亲,只是阴差阳错,一直没有找到。直到那时,我对他的恨完全的消散了,甚至完全的原谅了他。但是,我又放不下脸面,去和他讲明这一切。”
听到这里,叶恒三人的面色已经变了,而唐婉怡的双眼早已经通红,还不时的用手背狠狠的揉眼。
“但是,两年前的那一夜,你们祥云庄的人攻陷了白马山庄,不仅杀了白泽,还杀了全庄上下一共五百七十二人,包括我的母亲!”白儒羽的眼神忽然透出浓重的杀机,逼视着叶恒三人,“当我赶到白马山庄的时候,白马山庄已经完了,而祥云庄所剩的只有十几人,剩余的那些人中,有你!”白儒羽把目光聚焦在孔英身上,瞳孔紧缩!
“不错,我是幸存者之一。”孔英很坦白的承认,面对白儒羽的坦诚,孔英没有一丝狡辩的心思,更没有找任何理由或者借口。
“虽然当时我恨不得冲上去杀了你们,但最终我放弃了!我自知自己实力低微,不是你们对手,贸然出手,必死无疑!死我不怕,但当时我不知道我母亲的生死,我必须先找到我的母亲!你们下山后,我四处寻找,希望她还活着,但我最终找到的只是她的尸体!我母亲苦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能过几天开心安稳的曰子,却被你们祥云庄的人残忍地杀害了,此仇不报枉为人!”
终于,叶恒明白了事情的真像!他自问如果换做自己,也会杀白马山庄驻守的祥云护卫为母报仇!白马山庄惨案的真像已经明了,虽然身为祥云护卫,但叶恒丝豪没有缉拿凶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