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凛当然也最先想到了这个可能,在他看来,什么神鬼之说都是扯淡,自己媳妇是什么命根本用不着别人来多嘴多舌,再说,什么极贵的命格根本就是他跟先生串通智仁大师胡说的!
“老夫人放心,我必定将此时查个一清二楚。我跟阿许的亲事不能再拖。”
什么都可以等,但这件事绝对不行。
用熊一山的话来说,公子日日做梦都在娶媳妇……
卿如许听了他的话微微放下心来,叮嘱道:“总之陈皇后在这个时候找来定真师太,目的决不单纯,你要小心些,毕竟……”
毕竟江凛是敬悯皇贵妃之子,这么深入的去查陈皇后,若是让陈皇后察觉出什么,说不定会暴露的更早。
江凛给她一个安心的神情,朝老夫人和卿鸿打了招呼便告辞离开了。
卿老夫人虽然也觉得今日定真师太在皇后宫中有些巧合,可定真师太在她心中仍有一定的分量,轻易不能去除忧心,卿如许坐在小杌子上为她轻轻锤腿,宽慰道:
“祖母莫要过分担忧,大不了推迟亲事也就事了,难道江凛敢不等?如果那样的话,孙女就一剑劈了他!可若您因为此事病了,孙女难辞其咎也要生病的,到时候咱们祖孙俩一起病倒在榻上,可没人为父亲寻一桩好亲事了。”
这话透着玩笑,总算把老夫人给逗乐了,“你这丫头,哪轻哪重你都不知道?若是你真出了什么事,你父亲还哪有心思娶妻生子?”
“所以,祖母才要健健康康的呀!”卿如许嗔道:“再说,就算定真师太说的是真的,谁又知道孙女这双命,哪一命更厉害?说不定孙女就是天仙下凡来普度众生的,祖母就不要太过担忧了,您健健康康的,才是咱们家最大的福气!”
“你这孩子,尽瞎说!”
老夫人嘴上嗔怪,心里却好受多了。
卿如许却心下犯嘀咕,就算定真师太说的是真的,她难道能窝在佛堂里一整年?这整年的时间,谁又知道会发生多大的变化,陈家势力渐大,储君一事必定推上日程,陈皇后会使出浑身解数排斥异己,江凛难免陷入危险之中……
总之,还是要将定真师太的事情查清楚在做决定。
………………
秋日渐末,京城处处染着桂子的香气,镇北将军陈继凯旋而归!
昭仁帝带着诸位朝臣在城墙之上遥遥眺望,禁卫军站满了城墙,旗帜在秋风中猎猎作响,城中百姓也都跟着凑热闹,还有人在门前披红挂彩放炮仗庆贺。
巳时,大军终于到了城门外。
昭仁帝面上不禁露出笑容,虽然他对陈家颇有不满,但他身为帝王,江山在他心中自然是最最重要的,趁机此次能大胜北越,是在另他惊奇赞赏!
遥遥望去,只见陈继一身银甲骑在高大的骏马之上,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似乎受了伤,身上多处缠着绷带,有的地方还隐隐透出血迹,尤其是左侧大腿,绷带凹陷下去,似乎活生生被削掉了一块肉,但他仍是面不改色,如果没有看见他的伤口,难免会以为他毫发无伤。
众人见状都不禁心下凛然,百姓中有人看到此情此景不禁高呼“大英雄”、“好汉”等字眼,显然陈继在百姓的心中留下了一个好印象。
这位将军是位了不起的人物!
人群中时而传来女子的惊呼,显然是芳心暗许,为这位大将军的气势所倾倒了!只可惜他早已娶妻生子令人遗憾。
而站在城墙上的昭仁帝跟众臣子的心情就颇为复杂了。卿鸿看着城下万众瞩目的趁机,眉头微微蹙起,这个陈继,要比陈家任何人的心机都要深沉!
到了城下,陈继从马上跳下来,左腿微微有些不敢吃力,每动作一下都有鲜血从伤口中渗出,他却未吭一声,率领三军将士跪倒在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将士也随其一同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胡声震天,气吞山河,城墙下的百姓们都被震住了!
昭仁帝大笑着伸出手,“众将士平身!”他大步走下城楼,亲自将陈继扶了起来,关切道:“你身上的伤势如何?可有大碍?”
“回皇上,末将这点伤势不算什么,总归不负众望,为我大靖尽了绵薄之力!”他言辞恳切,眼中隐隐泛着泪光,令人动容!
昭仁帝似乎被他的话深深触动,连连称好,“你此番为我大靖立下汗马功劳,朕深感欣慰!今日特地率领诸位卿家来此,迎你入城!犒赏三军!”
“末将谢皇上恩典!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军再次随他跪下谢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继身后的左右副将显然也沾了光,此次必定也会被大加封赏,看他们的模样,显然为陈继马首是瞻。不少人看到这一幕,眼中都露出思忖之色,陈继这一仗,在无形中收拢了不少人!
卿鸿心下涌起阵阵不安,这时,陈继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朝他看了过来。
二人目光相互碰撞,转瞬又挪开,但就是这一瞬间,卿鸿似乎在陈继的目光里看出了深意!
………………
陈府。
“老夫人!二爷回来了!二爷回来了!”
离得老远,下人兴奋的禀告声就传进了陈老夫人的余香院。
“快,咱们去前面迎迎他!”
陈老夫人猛地站起身,激动地甚至有些颤抖,拄着拐杖出了院子往府门口而去,众人全都跟在她身后,满脸激动,迫不及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