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咱们还是先走吧。”
婢女眼见周围的人指指点点,连忙小声提醒秦松韵,秦松韵狠狠瞪着婢女:“连你也敢对我指手画脚?!”
“奴婢不敢,奴婢绝没有这个意思!”
“哼!还不走!”
这些日子秦松韵在钱嬷嬷的教导下学规矩,被折腾的腰酸背痛,想死的心都有了,好不容易出来透口气,却受了这么一场闲气!
“姑娘后日就要入宫了,等您得到皇上的宠信,还收拾不了一个小小的卿如许?”
听了这话,秦松韵心里才稍微好受了一些,可想到入宫又有些紧张:“贵妃娘娘刚生了小皇子,又晋升贵妃,正是得宠的时候,怎么突然要选人入宫?”
婢女猜测道:“兴许是因为陈家势大,贵妃娘娘怕自己势力单薄,才想找个自家人前去帮忙的。”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秦松韵这么想着,就放了心,唇角忍不住绽开一抹笑容,她就要进宫了!
这厢卿如许几人进了馥郁坊,宝儿忍不住说道:“姑娘,方才那个姓秦的,说她就要什么,您怎么不让她说完呀,弄的我心里痒痒的,就像饭吃了一半不让吃了一样……”
卿如许好笑道:“宝儿,好奇心害死猫,你还是别这么好奇的好。”
“姑娘,我又不是猫……”
几人进了雅间坐下,卿如许伸出手指戳了戳宝儿的圆脸蛋,说:“她是想说,她马上就要入宫。”
“啊?”宝儿一怔,“入宫的意思……”
“就是给皇上当小妾。”冷凌郁在一旁接话道。
卿如许无语的看了她一眼:“好了,回去再说这事。”
她也是刚刚知道这个消息,也奇怪陈皇后为什么突然有了这么个提议,不过,必定没安好心就是了,只是慧贵妃的事情,她没必要插手。
………………
夜深人静,定真师太宽了外袍整齐叠好,又将手中念珠摘下压在上面,准备睡下,忽听窗外有微微响动,她一抬头,正好看见外面守门的小女尼倒下去的身影,她一惊,连忙扯起外袍重新穿好,出声问道:“谁在外面?”
周围寂静了片刻,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然后一个身影闪了进来。
此人身材高大,瘦削却精干结识,眼神精光内敛,一看便知身手不凡。定真师太细细看着他的面容,觉得有些眼熟:“敢问施主是何人,为何深夜闯入贫尼的禅房?”
来人一笑:“在下陈继,见过定真师太。”
定真一听对方对方姓名不由一怔,这才想起眼前之人为何有些眼熟,原来那日皇上亲自迎接镇北大将军回朝之时,她在人群中穿行之时,匆匆瞥过一眼。“阿弥陀佛,不知陈将军此时前来有何事要找贫尼?”
陈继也不客气,指着桌边的椅子,伸手道:“法师先请坐。”
定真师太神色一沉,但摸不清对方到底要做什么,便也从善如流,坐了下来。
陈继也坐到一旁,盯着定真师太道:“定真师太是修为高深之人,常能看透世间常人看不透之事,在下有一疑问,希望师太能够解答。”
定真师太双手合十,道了声佛号,说:“施主谬赞了,不过参悟丁点皮毛,称不上看透世事。施主既然来了,有什么想问的便问吧,贫尼若知晓,自然会帮施主解答。”
“之前师太在看见卿鸿长女之时,一眼看出她是双命之人,实在令人惊奇,冒昧问一句,师太所言可是真话?”
定真师太听见他的质疑倒也没生气,说:“贫尼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打诳语。”
“既然如此,在下想问,当日在皇后宫中,师太见到六皇子殿下,可看出他身上是否又龙气缠身?可有帝王之相?亦或是师太看出了别的什么?”陈继淡然笑笑,神色间并不像什么虔诚的信徒,对定真师太这种得道高人也没有一丁点敬畏,他语气随意,好似他口中说的并不是什么大事。
定真师太心中有所预料他会问这一类的问题,但没想到他说的如此直接,又如此随意,好似平时在家中拉家常一般。“六殿下身为帝王之子,命格自然尊贵,至于帝王之相,请恕贫尼无法看出。”
“哦?真是可惜了。”陈继闻言只是轻轻一叹,手指在桌沿上跳动几下,并未有失望的情绪流出。
定真有些奇怪的看着他,不知他为何是如此态度。
陈继沉默片刻,抬眸看着定真师太,再次开口:“那么,定真师太可知道当年敬悯皇贵妃育有一子?我想知道,那孩子现在在何处。”
定真师太眉毛几不可见的一抖,似乎被他所说出的话给惊住了。
陈继追问:“师太可知晓?”
定真师太的手微微有些发抖,她毕竟只是一个人,不是仙不是神也不是佛祖,并未看破生死,自然也会为自己的性命担忧。在别人尊重她的时候,她自然可以自矜身份。可在一个不尊重自己的人面前,便无可依持了,她抓紧自己手中的佛珠,感觉到手心都出了汗:“施主说笑了,贫尼只是一介方外之人,怎会知晓这些事情。”
“师太现在不是知道了么?不如替在下算一算?”
定真师太勉强开口道:“贫尼算不出。”
陈继闻言又叹了一声,“啧,真是可惜。”他转头看向定真,说:“贵妃娘娘要找定真师太入宫,可师太什么都不知道,还是不要去了。”
“施主此话何意?”
陈继挑唇拔出腰间佩剑,“到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