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皇后身为中宫皇后,太后娘娘的寿宴自然由她来操办,这几日忙的脚不沾地,生怕出半分闪失丢了脸面。寿宴这日,陈皇后天未亮便起身,呼喝众人各处预备着。她进来脾气见长,宫人们见了她都小心谨慎,谁也不敢出差错。
陈皇后一身皇后冕服,尽显雍容华贵,待一切准备完毕,她才想起自己的小女儿岁宁公主来。“岁宁呢?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不见她的影子?”
“回皇后娘娘,岁宁公主这会还在宝云殿,马上就过来了。”
“这孩子,怎么也改不了惫懒的毛病。今日太后寿宴,她还磨磨蹭蹭的。”岁宁公主今年八岁,只比六皇子李琝小一岁,自从含元公主与陈皇后生出芥蒂之后,陈皇后便开始重视起岁宁公主来。
正说着,岁宁公主便在宫人簇拥之下进了殿门。“母后!”
陈皇后见她也不好好请安,迈着小腿就朝自己跑了过来,便拉下了脸色,“岁宁,怎么这么没规矩,母后教你的,你这么快就忘了?”
岁宁扁了扁嘴,退回几步,“岁宁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金安。”
“你是公主,要行礼如仪,这么匆匆忙忙的是要赶着做什么!”陈皇后见女儿敷衍自己,立即皱起眉头,“一会你祖母寿辰,当着那么多命妇的面,难道你要给母后丢脸?”
岁宁公主见陈皇后拉下脸,心里即便有些不愿也不敢违背,连忙退回原来的位置,缓慢的踏出脚步上前,微微颔首,上身笔直双腿微屈,抬头朝陈皇后看了一眼又迅速垂下目光,娇声道:“岁宁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金安。”
陈皇后见她做的像模像样,这才微微点头:“嗯,这还像点样子。母后交给你的祝寿词可都记住了?”
岁宁不敢再造次,老老实实道,“记住了。”
“嗯,好,你先在这等着,母后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带你一同去长寿宫。”
岁宁见她要走,连忙抓住她的衣袖,“母后,怎么不见长姐?前儿我去晴华宫的时候,她已经能好好走路了,难道近日不去给祖母拜寿吗?我要去找长姐,跟长姐一起去。”
陈皇后一听她提起长女含元公主,眉头便忍不住蹙了起来,不想多言,“莫要胡搅蛮缠,在这好好等着!”
出了内殿,陈皇后走了几步还是觉得心里不是滋味,问绮真:“含元已经完全好了?”
绮真见陈皇后面色难看,小心答道:“听说公主殿下已经不需旁人搀扶,可以安稳走路了。不过公主大病初愈,想必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才没来给皇后娘娘请安。”
陈皇后心里明白含元这是怨恨她,哪里是什么还没痊愈,“我再怎么样,也是她的生母!真是个不孝女!”
绮真不敢答话,陈皇后兀自默了片刻,说道:“好了,先把今日的事情安排妥当,其他的过后再说。”
“是。”
………………
昭仁帝今日早早就到了长寿宫陪太后说话,太后一直笑吟吟的,显然心情十分的好。
随后,陈皇后带领各宫嫔妃也来了,满堂女子各个着意打扮,哪怕这长寿宫中无丁点装饰,也足以华耀满堂。这样的日子,对于嫔妃们的意义不仅仅是在太后和皇上跟前露脸,彼此之间也自有一番较量。
不过陈皇后本就相貌极佳,如今背后有了靠山,底气也足了,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竟是比前两年看着还要年轻几岁似的,此时她被嫔妃们众星捧月围在中间,已经没有一个人能压得住她的气势,就连从前得宠的慧贵妃和宸妃也被忽略。
众人纷纷上前祝寿,献上自己准备的寿礼,随即相互夸耀赞美一番,一派和乐融融,热热闹闹。
不过,太后娘娘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倒也没有什么亮眼的东西引起她的注意,直到一件披风呈上来的时候,太后眼前一亮,听说是慧贵妃宫里献上的,便转头看向慧贵妃:“这件披风,这是出自秦府何人之手?”
秦松韵一听太后的问话,眼中勃然迸发出无限惊喜。
慧贵妃站起身,微微屈膝,“回太后娘娘,这件披风,是出自臣妾的侄女之手。”慧贵妃转头示意秦松韵上前见礼,秦松韵赶紧莲步轻移,上前跪在太后面前拜下:“臣女松韵,叩见太后娘娘,祝太后娘娘笑口常开,天伦永享!”
她今日穿着一件藕荷色绣海棠花月华裙,衬得脸色红润白皙,长眉弯弯,目含水波,虽不是艳冠群芳的容貌,却也极是清丽秀美。
太后见她仪态万方,微微点头,问:“你将这披风那过来给哀家看看。”
“是,臣女遵命。”
秦松韵在众人瞩目之下,竟不觉得紧张害怕,只剩兴奋的种子在她心中奔腾跳动,皇上一定注意到她了!今日过后,说不定她就能成为这后宫嫔妃的之一!她抿着朱唇从内侍手中的托盘里拿起披风,再走回太后跟前,将那披风抖落开来,顷刻之间,上面绣着的凤凰尾羽耀目生辉,一瞬间便夺了全场的瞩目。
太后见了这披风,欣喜的站起身。“不错,颜色也好,绣功也好,这是你亲手绣的?”
秦松韵喜笑颜开:“回太后娘娘,正是臣女所绣。”
“好好好,赏!”
秦松韵连忙俯身叩谢:“臣女谢太后娘娘赏赐。”
紧接着,皇子公主们也都逐一前来祝寿。其中最受众人关注的便是大病初愈的含元公主和废后刘昭奕所出的重华公主。
含元今日穿着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