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外面传来下人的禀报声,说陈继身边的护卫去过庄子后折回来了。
陈继沉声道:“让他进来回话!”
宁氏一怔,没想到陈继会让护卫进来回话,连忙让纤如扶着自己走到了屏风后面坐下。
护卫垂头进来不敢四处乱看,直接禀报道:“将军,北边庄子安然无事,根本没有发生暴乱,也无人伤亡!”
“知道了,你下去吧!”陈继的眼刀狠狠朝屏风后的宁氏扎了过去,冷笑道:“你可听见了?”
屏风后的宁氏一头雾水,“庄子上无事?可连嬷嬷分明说……”她说到这,心狠狠往下一沉,隐约明白了事情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
陈继嘲讽道:“怎么,说不下去了?那我就帮你说一说如何?”他拎起桌子上的靛蓝包裹缓步走到屏风跟前,一把掀翻屏风,屏风落在地上发出咣啷一声巨响,将纤如和俏儿吓得跪在地上瑟缩着不敢抬头。
“昨日东窗事发,我吩咐常录调查此事以至于你心下不安,所以今日编造了一个谎言,想将我引出城,好有时间跟你的奸夫诉别钟情,再送上钱财让他逃走!”陈润透过窗子看着外面昏暗的灯光,冷笑道:“平日这院子里灯火通明,今日这般,怕是为了方便行事吧!”
人一旦起了疑心,诸多猜测便齐齐涌上心头。
宁氏心头一凛,“不!没有的事!是今天上午连嬷嬷与我说,庄子上有人过来说出了事,我便让刘元去看看怎么回事,但刘元到了天色擦黑还没回来,所以我才又让连嬷嬷吩咐钱管再带人去庄子上。”
纤如也立即替宁氏解释道:“老爷,是奴婢觉得夫人心情不佳,这才让下人们不要过来打扰夫人,早点回房,便没有点那么多的灯笼……”
“哼,漏洞百出!”陈继冷笑一声,说道:“我在城门问了守军,他们说今日根本就没有陈府的马车出城!那么刘管事到底去了哪里一整天也不见人影?还有,你说你让钱管事去,那为什么纤如却找了我,说你想让我跑一趟?”
“什么?纤如,我什么时候让你去找老爷了?!”
纤如惊慌的看着宁氏:“夫人,是连嬷嬷让奴婢去的,奴婢跟常护卫今日一直在调查昨天的事情,并没有在院子,晚上回来给夫人回禀的时候,正好碰见连嬷嬷出来,她说了庄子上的事情,还说担忧刘管事有性命之忧,所以想让老爷去管庄子上的事,正好常护卫还要去给老爷那边回话,所以奴婢就先跟着常护卫去跟老爷说了这事……”
宁氏听着,脸色清白交加,“那么,最开始又是谁来跟连嬷嬷说的庄子上出事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
陈继讽刺的看着宁氏,吩咐道:“将门房的人找来!”
门房的人很快被找来了,见到宁氏如此狼狈不由一怔,赶紧骇然的低下头。宁氏已经顾不上他的目光,问道:“今日庄子上有谁来过?”
“庄子上?”门房吃惊道:“回禀夫人,今日并没有庄子上的人来过……”
“什么?”宁氏这下真的傻眼了,难不成全都是连嬷嬷一个人自说自话?
一旁跪着的纤如心虚的低下头,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这个消息是她和常录编造出来哄骗连嬷嬷的。现在连嬷嬷死了,死无对证!
陈继挥手让门房下去,寒着目光看向宁氏,说道:“这下你还有什么话说,若不是我回来的及时,想必你还要与那奸夫一番云雨!”
宁氏面如金纸,嘴皮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陈继道:“方才我走到偏厦推开窗子正好看到一个人影闪过,你千万不要说是我看错了看花了眼!”
“老爷!我没有,一定是有人设计陷害我!”
“设局?哼。”陈继的语气已经平静下来,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怒极的表现:“我看,近来你院子里发生的怪事一切都有迹可循。连嬷嬷就不说了,为了死无对证,她就必须要死,吉祥兴许是因为闻到了奸夫的气味,才被杀死。小厨房着火,也有可能是你为了引开众人的注意力而与奸夫苟合……还有巧云那丫头,也有可能是因为发现了你的奸情而被灭口!”
听着陈继丝丝入扣的猜测,纤如简直要为趁机拍手叫好了!但她听见妹妹的死,当然要做出一点反应,于是她立即面向大夫人,睁大眼睛问道:“夫人,老爷说的是真的?巧云真的是因为知道了夫人的事情而被灭口的?”
宁氏抖着身子大怒道:“胡说!你们都是胡说!”她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做,却压根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自己的清白!这番大吼大叫,不像是辩解,倒像是气急败坏。
“夫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就算巧云知道了什么,她也绝对不会对其他人说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