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凌郁将镯子从没受伤的手上摘下来,套在中毒的那只手上,那青蛛毒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淡化了,“啧,狗命保住了!”
卿如许长长舒了一口气笑了,宝儿和拾舟也都跟着欢呼起来。
尔蓉赶紧禀明了太后,太后匆匆步入殿中,看向冷凌郁的手,见那青黑的毒果然如尔蓉所说逐渐变淡,不由大大松了一口气:“好孩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冷凌郁笑道:“承太后娘娘吉言,总算是活下来了。”
太后欣慰的笑了笑,看向卿如许,见她身上这副打扮,不由皱眉道:“你进宫的路上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都逃不过太后娘娘的法眼。”卿如许并不隐瞒,说:“臣女的马车被人盯上了,若不是身边有人保护,这会没有身首异处也要落入贼人手中了。”
母后目光一冷:“可知道是什么人?”
卿如许摇头:“臣女不知。”
她不能说自己早就料到宫中会出事,所有才防备着陈继的小动作,因为她们的消息是从某殿下口中得知的,事关皇子,她不能乱说。所以就只能先打个马虎眼了。
太后沉思片刻,说道:“你就陪着阿郁在这里好生歇息,哀家还有别的事要处理。”
“是,恭送太后娘娘。”
太后一走,冷凌郁立即问:“外面怎么样了?”
“事发突然,估计陈继也没能料到,不过他时刻准备着的,倒也没乱了阵脚,我进宫的时候皇上正吩咐人传召他入宫觐见。这会八成应该已经在皇上跟前了。”
“他就这么老老实实的进宫了?”冷凌郁惊讶。
“嗯。”卿如许也对陈继的镇定自若感到心惊,不过他一定是有所准备。“他是立下赫赫战功的镇北候,如果陈皇后做的事,查不出关于他的痕迹,皇上也不能无缘无故就对他如何。”
“那他是打算将一切都推到陈皇后身上,然后自己浑水摸鱼吗?”
卿如许道:“目前看来他应该会这么做,不过就算是一时蒙混过关,皇上也会趁机削弱他的势力,所以陈继此番很有可能是权宜之计。”
“拖延时间?”
“嗯,这是我的猜测,因为来长寿宫的路上,我听说长门宫走水,陈皇后生死不明,而且六皇子在宫中消失了。也就是说,陈皇后很有可能带着六皇子跑了,这分明是有预谋的。她们母子跑了,陈继却还在这里,并巴巴的把自己送到皇上面前,分明是做足了清白姿态。”
冷凌郁想了想,挑眉道:“他不跑,皇上就只能命人按部就班的去查,这段时间,就是陈继要争取的时间。”
卿如许点头:“没错,不过皇上也不是吃素的,当年的处境那般艰难,他都应付过来了,一个陈继,皇上不会放在眼里。陈继在拖延时间布置人手,皇上也能。”
冷凌郁皱眉:“这么一来,宫里比宫外还要安全一些。那你家里人这么办?”
“府里已经加强戒备,迫不得已之时,父亲会安排祖母她们转移到宣平侯府,跟阿楹他们在一处。”
冷凌郁见她目含担忧,便说:“江凛才是最危险的对吗?”
卿如许目光中闪过担忧:“我相信他。”
………………
宣德殿,陈继跪在昭仁帝面前,目露悲痛:“皇上,臣万万没有想到,臣的长姐竟然包藏此等虎狼之心。臣罪该万死,请皇上责罚。”
谋害太后,不管是什么原因,与谋反都相差甚远,而当年的“淑妃”谋害纯容皇后的事情,想要查证根本就不是一天两天能够查的清楚的。
昭仁帝可以迁怒,却还没有足够的理由能将陈家连根拔起。
“你确实罪该万死!”昭仁帝的怒气劈头盖脸,“一个女人能一把火烧了长门宫,还能将朕的皇子拐走逃出宫门,你们陈家真是好大本事啊!”
“皇上恕罪,臣的确不知长姐去向。”陈继的头伏的低低的,声音惶恐至极。
昭仁帝怒极反笑:“好,好一个不知!那你便在殿外跪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