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绫雪脸色一白,心向被针扎了一般,“是,母亲。”
这边林奕也被卿老夫人教训一顿放了回来,一听卿如初给自己生了个儿子,顿时眉开眼笑,推开前边的祈绫雪就冲进了屋子!
祈绫雪被他这么一推,胳膊撞在门框上磕的生疼,眼泪差点掉下来,可林奕根本就没看到,直奔着孩子就去了!
对任何一个人来说,第一个孩子的意义总是不同的。
即便是像林奕这样的人渣也是如此。
祈绫雪看着这一幕,心一点点凉了下去。
………………
城内乱作一团,但城门四处仍旧紧紧关着,不放任何一个人出去,也不放任何一个人进来。
一路疾行的兵马在天色蒙蒙亮的时候终于到了城下。
刘金义骑在马上仰望着眼前高高的城墙,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攻城!先断护城河,再添沟渠,本将军就不信进不去!”
一声令下,绞车连弩立即射出无数的踏蹶箭,狠狠钉在城墙之上,深陷在夯土和青砖垒砌的城墙中,碎石飞溅!
绞车连弩一种安装在木架上的大型弩,将一张或几张大弓安装在床架上,绞动其后的绞轴,张弓装箭,用大弓的合力来弹射长箭,射程可达百丈,是弓弩中射程最远威力最大的,可谓弩中霸王。
而那些深深钉在城墙上的踏蹶箭,以木为杆,以铁枪头为镞,以铁片翎作尾翼,号称“一枪三剑箭”,实则是带翎的短矛,破坏力巨大。
如果以此攻击的是土城木寨,必定摧枯拉朽,一触即溃。、
而踏蹶箭,若使之成排钉在夯土的城墙上,供攻城者攀缘登城,简直要比云梯好用一万倍。或者,在弓弦上装兜,一次盛箭数十支,同时发出有如疾风骤雨,名曰“寒鸦箭”,实为攻守之间不可多得的利器。
宣平候站在城墙上看到下面的情形便是一惊,没想到刘金义的军队居然配备了绞车连弩。
若是按照以往,一旦攻方以云梯冲城,只要足够的准确,足够的力量,足够的敏捷便可用飞钩将云梯拉倒或拉垮,将梯上之人尽皆摔死。宣平候手下又一批人专门训练过这样的技巧,但对方使用踏蹶箭,原先准备好用来对付云梯的飞钩便都没用了。
“放箭!”
双方的的弩箭如雨一般射向对方,城下所列砲座百余,巨石不停地滚落进来,
飞石如雨,守城之卒死伤惨重。整个城墙内外一片硝烟弥漫。
“守住城门!”副将带着士卒们嘶喊着,牢牢扶住塞门刀车。
而外面又是一波箭雨落下,站在后面守门的士卒顿时中箭倒下,同时,城门外传来“咣”的巨大冲撞声,几乎要将守门将士的胸腔震碎!
后面死去的士卒被拖走,又换上了一批人顶上,周而复始,没有半刻停歇的攻守之战!而外面刘金义的兵马也同样死伤不少,但他们仿佛豁出去性命了一般,疯狂的攻击不给里面的守军半分喘息之机!
宣平候在上面指挥众人守城,副将在一旁说道:“对方来势汹汹,这是要在短时间拿下城门。”
“越是这样,就越说明他们必定后继乏力,城下贼军看似有不少兵马,攻击凶猛,实际上是因为乱军孤注一掷,害怕皇上的援军前来救驾,所以只要我们坚持住,拖住时间,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可是,城里的禁军都被调遣过去守卫皇宫,城内守军不够……”
宣平候一笑,指着城下一队伍宛如利箭一般奔袭而来,直插敌人战阵的骑兵,“你看那是什么!”
副将一愣,往城下看去。
骑兵队伍不过几百人,不惧生死一般,笔直钻进敌人的队伍中央,将敌人的战阵生生割裂!
“怎么回事?那是谁?”副将惊得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怎么看着像那位皇城司的……江都尉?他什么时候领兵去了城外?”
没想到江都尉在皇城司不过一年多的时间,身边的人手竟变得这么厉害。
这些人闯入了刘金义的军阵,全都是以一敌十的好手,宣平候赶紧道:“快,弓弩手上,助这些骑兵破阵。”
几百支箭呼啸而至,越发打乱了叛军的队伍,让骑兵冲击战阵的同时得以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