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大哥说的对!三弟!来!”
“老爷……”莲姨娘凄凄惨惨戚戚的喊了一句,卿延像是没听见。她顿时愕住,心下凉了半截,跟任妈妈无助的跪在那里,一主一仆看上去好不可怜。
杨氏冷笑,看你还敢勾搭爷们,当京城,当卿府是什么地方,是你一个小妾能作耗的地方?!
这时,卿如瑾含泪从座位上站起来,她没有去扶莲姨娘,而是跑到卿如许身边跪下:“大姐姐,求求你,看在任妈妈一直悉心照看瑾儿的份上,饶了她一次吧!”
卿如许眉头微动,看向自己这位庶妹,她倒是个聪明的,知道二太太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打压莲姨娘,就过来求到她头上。她们是姐妹,她越过二太太来找自己帮忙求情也不算僭越,谁也挑不出错处。
二太太顿时有些紧张,生怕卿如许因为可怜卿如瑾而饶过任妈妈。
卿如许看着卿如瑾,见她那副乖巧可怜的模样不禁想起了当年的卿如初,你们都这么聪明,叫我如何是好啊?嗯?
“七妹妹,任妈妈对你很好么?”
卿如瑾目光一亮,连连点头:“是啊大姐姐,任妈妈对瑾儿很好的……”
二太太拉下脸来,就要说话,卿如澈却在一旁偷偷拽了拽她的袖子。二太太诧异间听见卿如许又说道:“任妈妈多年来用心照看瑾姐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过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有人不能遵循我卿府的规矩,就只有打出去!若不想被打出去,就要受罚!”
虽然没有饶过任妈妈,但这已经是退了一步,给了七姑娘面子。
莲姨娘和任妈妈一听,顿时有了精神,任妈妈连忙磕头认错:“奴婢愿意受罚,只要太太不将奴婢撵出去,奴婢甘愿受罚!”
府里从上到下,都一致认为卿如许说出的话是很有分量的,就算大老爷和老夫人想要做什么,也常常要问一问她的意见。因此平日里府中上下根本没有违逆她的人。但二房不同,二房几年不再京中,尧城那样的地方规矩不甚严苛,下人们都野惯了,今日进了卿府的大门以为还会同从前一样。
卿如许怎么会让这群不懂规矩的人再搅合的府里乌烟瘴气?所以今日必定要给二房所有人一个下马威。这个莲姨娘主仆撞倒枪口上,算他们倒霉。
“二婶,她们毕竟是二房的人,如何惩治,二婶拿主意吧。”
二太太杨氏松了口气,精神再次振奋起来,“口舌生是非,小惩大诫。莲姨娘,你管教不利纵容下人放肆,禁足三月。文妈妈不懂规矩,素琴,你将任妈妈带下去关进柴房,好好教教她府上的规矩。”
杨氏虽然没说“好好教教”到底是怎么个教法,但她素来痛恨莲姨娘,想必不会轻饶了任妈妈。
二房的其他下人,无论是姨娘身边的还是姑娘身边的,一时间都噤若寒蝉。任妈妈不过是为主子出头说了一句话,竟然就被按着处置,连反驳都不敢。所有人都被震住了,看着莲姨娘和任妈妈被带下去,心里有点什么小盘算的也全都憋了回去。
一场风波,众人兴奋的兴奋,害怕的害怕,卿鸿兄弟三人也都说的差不多了,
便各自散了。
卿如许回到蘅芜居,拾舟便说:“姑娘,奴婢看二太太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打压莲姨娘,那七姑娘小小年纪就满肚子心眼,若二太太趁机将任妈妈给弄死了,七姑娘还不得恨您啊?”
镂空镶银云雷香炉里燃着幽淡的三清香,屋子里弥漫这卿如许喜欢的味道,她的思绪也缓缓放松下来,“任妈妈今日若是乖乖受了今日的下马威,出了府还能好好活着,可她偏不,硬要留在府里,很可能性命不保。不仅是二婶想借机除掉她,就是二房其他几个姨娘说不定也想借机挑出些事端来。”
“那姑娘这意思?任妈妈必死无疑?”
卿如许轻轻摇头,“这是她自己找死啊。”
“那莲姨娘到好说,七姑娘那边……她毕竟是您的姐妹。”
“今日之事,还不是莲姨娘自找的。她若是看不开,觉得是我故意为难她们,那也没办法。谁若是让府上不得安宁,我必定不会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