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美人叹道:“还是你贴心,她们那些人,都跟木头似的,连话也不敢说一句!”
熄梦笑道:“要奴婢说呀,其实主子大可不必担心,出了之前那件事,也让咱们看清了,皇上的确是有意扶持刘娘娘的,这几天传的什么下凡经历三劫,还不是皇上要给刘娘娘造势么!主子也算是意外帮了皇上的忙。”
“你说的是真的?”
熄梦点头,又说:“皇上追封庄贵人,又提拔他的父兄,还不是怕他们不满,想要安抚庄家,这可是为了主子您出头呢!皇上若不这么做,庄家怕是要恨上咱们呢!”
袁美人一怔:“你这话……好像有些道理。”
“所以啊,主子不用担心。”熄梦拿起擅自轻轻为她扇风,说:“到时候寻个什么时机求求情,主子也未必要被禁足半年呢。”
袁美人闻言笑了:“你说的对,皇上眼下不得不罚,那也是给别人看的,到时候找个机会求求情也就是了。”
熄梦见她没有怪罪自己这才放了心,垂下眼眸暗暗思量,容妃娘娘交代的事情没有完成,她还得另寻机会才是。
………………
刘昭奕的事情传回京中,引起轩然大波。
因为刘家旧案已经明了,但迟迟未能摆在明面上来说,众臣都在猜测昭仁帝的心思,这其中关系到朝廷的威严和皇上的脸面,不容小觑。难道让全天下的人直到,皇上错杀了忠臣,让其蒙冤十几年。一旦让人觉得皇上并非那么圣明,那么皇上以后做出的种种决断,难保不会受人非议和质疑。
但此时若这么蒙混过去,到底是一根刺。
直到刘废后在离宫遭遇变故后,必有后福的事情传出来,重臣恍然明白,皇上的心意已经定了,此事是一个契机。
天子近臣卿鸿,包括朝中几位重臣,连夜赶到离宫谏言恳请为刘家正名。
清晨,昭仁帝放一起身,杨德安便进殿禀报:“皇上,卿大人,李大人以及诸位阁老在殿外等候觐见。”
昭仁帝心知肚明,却还是问:“何事?”
杨德安垂头道:“几位大人说是要劝谏。”
“劝谏?”昭仁帝捏着茶盏呷了一口茶,“传。”
卿鸿等人屏息静气踏入殿中,大礼参拜:“微臣见过皇上,五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昭仁帝沉凝这一张脸,眼眸中是久居高位的帝王独有的凌厉锋芒,声音冷淡的道:“你们不在京城当值,连夜赶来离宫,所谓何事?”
丞相李拯正色道:“微臣们来此,是有事要奏报。”
昭仁帝沉凝着面色,道:“何事?”
李拯深吸一口气,才说:“臣认为,刘家旧案依然明了,皇上该给天下人一个说法。”
说法,就是说让皇上认错,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不能一直这个蒙混下去。
虽然不过是一层窗户纸,一捅就破的事,但总还是要伸出手去。既要为刘家正名,也要保住皇上跟朝廷的威严和脸面,着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皇上的一言一行都要记录在册,因此今日君臣之间的一问一答尤其重要。
今日来了几位都是朝中颇有分量的臣属,众人各自陈词,整整说了一个上午。
最终,昭仁帝深吸了一口气,才下定了决心,沉声道:“朕不能事先洞察,从而刘家蒙冤,使清白忠良的大臣受屈,引发天下人的风言风语,这是朕的过失。朕克继大统以来,坐居宫中,不能明察秋毫,使刘家遭遇构陷,朕责无旁贷,理应下诏罪己,三省吾身,以免重蹈覆辙。涉嫌刘家案情的相关人等,立即着手严查,牵涉此案者,俱都严惩不贷。”
“今刘家虽沉冤得雪,可其所遭冤屈,依旧令朕痛心疾首,即令安国公,代朕请罪于太庙,向列祖列宗陈告朕的疏失,以为惩戒!另,废后刘昭奕,择日恢复其后位,昭告天下。”
重臣闻言,纷纷道:“皇上圣明。”
………………
不过一日时间,昭仁皇帝的罪己诏便传遍了每一个角落。
京师震动。
沥雨阁中,慧贵妃呆怔的看着摇床中七皇子李汶,慨然长叹。
谁能想到,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皇上马不停蹄借着这个机会恢复了刘昭奕的后位。
皇上心中其实一直都有数,亏她们这些人还一个个争的头破血流。想到自己抚养了十几年的女儿,成了争斗中的牺牲品,慧贵妃心下又是一阵伤痛。
随月见她不高兴,以为她是为了刘昭奕恢复后位的事,便劝道:“娘娘,刘娘娘即便恢复后位,可她并无皇子,您不必忧于一时。”
但慧贵妃对这些已然不怎么上心,只垂眸说道:“这样不是很好吗?她们争得头破血流最后又得到了什么?我不求旁的,只愿与我的汶儿平平安安就好。”
随月闻言叹息一声:“这场事,真真是天有不测风云,没想到庄贵人就这么死了。但也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贵人死了,居然就牵动了这么大的事。娘娘您说,皇上其实早就打算好了吧?只是在等一个机会。”
慧贵妃道:“这其中的隐情,以后咱们还是少说。”
随月低声道:“好,娘娘既然不想提,咱们就不说了。只是,你就这么守着小皇子,早晚要闷坏了。”
“你倒是贴心。”慧贵妃嗔笑着看她一眼,转而问道:“听说袁美人病了?”
“是啊,听说她为了给庄贵人抄经祈福,结果中暑了呢?”随月好笑道:“照奴婢看,袁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