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一处偏僻安静之地,众人将他绑在一根柱子上,孙茂从腰侧抽出一柄匕,看着袁景用嘿嘿狞笑。
袁景用被巨大的恐惧包围,似乎已吓得神志不清,圆睁着一双犹自不敢置信的眼睛,嘴里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
“袁大人到了阴间黄泉自己个儿好好看,看看王爷是怎样翻云覆雨,一手遮天。你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是王爷给你的恩赐,你竟然给脸不要脸,妄想两面三刀,今儿若让你死痛快了,算老子对不起你!”
失神的袁景用忽然狂笑起来:“这定是你们虚张声势!你们在吓我。我好歹是皇上亲命的朝廷大员,你们不会毫无原委的就杀了我!就是王爷也不能!”
袁景用的语调愈发疯狂,面容也近乎扭曲,“我袁家忍辱负重多年,在朝臣之间极力周旋,如今袁家好不容易时来运转,平步青云,你孙茂算什么东西,如何能将我吓倒?”
“时来运转?靠什么?靠着对皇上摇尾乞怜?靠着出卖王爷?”孙茂的话毫不客气,句句直戳袁景用的心窝子。“哼,你与他人勾心斗角我管不着,但你却差点泄露了王爷的事情,我如何能饶了你?”
“你……休要再口出狂言!你敢动我一根汗毛,我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孙茂看他的模样哈哈哈大笑,手中手中匕因颤动而不停闪烁着寒芒。“对对对,袁大人真聪明,我不敢动你一根汗毛……”
嘴里说着不敢动手,孙茂手里的匕却毫不含糊。锋利的刃尖抵上袁景用的额头,轻轻一划,袁景用的天灵盖顿时划破一道可怕的口子,鲜血喷涌而出。
袁景用张大了嘴惨嚎着,眼睛仍睁得圆圆,目光充满了不敢置信,他到现在还不信孙茂真的要杀他。直到孙茂一刀划至肚皮,他终于完全绝望,意识也永远陷入了黑暗。
………………
刚刚入夜,正是万家掌灯时分,袁府今日却格外地沉寂,像一滩毫无生气的死水。
袁立阴沉着脸坐在前堂,枯瘦的手紧紧抓着椅子的扶手,指节因用力过甚而微微泛白,显示出他此刻极不平静的情绪。
袁府管家在门口探出头。看了看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道:“老太爷,大夫人过来了……”
听到长媳来了,袁立眉头皱得更紧了,鼻孔里重重哼了一声,道:“让她进来!”
很快,袁夫人黄氏急惶惶的身影进了屋子:“父亲,老爷被人抓了!至今下落不明……这可怎么办?”
袁立端坐在首位上脸色铁青,如果到现在还不明白是被人给算计了,他就是只猪!“先别说这个!我问你!他到底干什么了!”
黄氏此时的脸色比袁立还难看,“父亲,老爷他……就是无意中跟皇上透露了一些廉王爷的事情……”
“他是要害死我们袁家!”袁立两个眼珠子都要爆出眼眶,也不管桌子上有什么,一股脑全都砸了过去,黄氏淋了一身的茶水墨汁,头脸污糟不堪,萎靡的跪在地上一声不敢吭。
“父亲,事情应该没有那么严重,事后老爷已经将人除掉了。”
“除掉了?”袁立差点气厥过去,“如果真收拾干净了,孙茂还能找到他头上去?你脑被驴踢了?!”
黄氏吓得浑身抑制不住的发抖,半晌还是央求道:“父亲,事已至此,还是想办法救救老爷,他可是您唯一的儿子啊!”
“哼,你以为,他落在孙茂的手上,现在还能有命活?!”
黄氏呆呆的看着袁立,脑袋里嗡的一声……“怎么会?”
“哼,你现在还不明白,这件事廉王在乎的不是结果,他在乎的是我们袁家的态度和作为,廉王爷让孙茂抓人就是杀鸡儆猴,对其他人明晃晃的警告!”
黄氏一副快要晕过去的模样,“那怎么办……难道就不管老爷了吗?”
袁家早就被廉王捏在手心里了!但袁立暗地里还抱着侥幸,因此跟皇上虚与委蛇,换得袁家的权势富贵。谁知他袁家的不肖子孙太过得意忘形了……
袁立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廉王隐忍多年,绝不是他们想像中的那种蠢人,到今天为止,他若不发动,谁又能知道他才是这一切的操控者。我们太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