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紫茉紧张的挪动几下,声音放得很低,也就屋里的人能勉强听见。“小女子并非鹿州人士此番参选,是夺了一个形貌相近之人的身份……”
屋子里的人闻言面色一变,宝儿甚至直接拔剑拦在了紫茉和卿如许面前,紫茉吓得花容失色,卿如许拦了一把:“听她把话说完。”
宝儿收了剑,盯着紫茉不肯放松,“你快些把话说清楚。”
紫茉连忙竹筒倒豆子似的说了起来:“江公子回京途中,遇到了少元门的伏击,那些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个都像野兽似的,五六个人都招架不住一个。江公子的护卫拼死护送他逃出一条命,但那些夷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江公子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
“什么!”卿如许面色大变,“他此时在什么地方?”
紫茉四周看看,用手沾了旁边的茶水,写了一个地点。
卿如许心如刀绞,想起昨夜那个梦,强压住心头的担忧,看着紫茉问道:“那你又是何人?”
紫茉唇色发白,说道:“小女子是城中一富户家中请去教导小姐们的舞师,当日那些夷人闯了进去,将人全都给杀了……只有我侥幸活了下来,江公子身边的护卫,有个块头很大的对我说,我若想找个安稳的去处,就设法到鹿州城找卿大姑娘报个信。”
宝儿忍不住上前一步,然后回头看向卿如许。
紫茉说的护卫应该是熊一山。
听紫茉的描述,江凛应该是刚出了鹿州便被伏击了,所以熊一山才让紫茉想办法就近来找她报信。
拾舟谨慎的问:“你一介女流,一路过来鹿州城怕是也不容易吧?”
紫茉道:“我们这些在别人屋檐下讨生活的人,自然得有几分与人打交道的门路。早年我哥哥在外面跑商,为了救商队老大才死了,这样的恩情,对方自然愿意帮我一把的。我前日刚到附近城镇,就听城里沸沸扬扬都在谈论鹿州城的事,于是就想了这么个主意来见您……”
卿如许看着她沉吟片刻,说道:“多谢你来报信。”
紫茉倒也是个爽利人,道:“不敢受姑娘的谢,小女子也只是为了能有个安身之所。”
卿如许点点头,道:“你放心。”她朝拾舟招了招手,道:“将紫茉姑娘带下去安顿,对外就说是冒名顶替者,让我给打发了,将那名被顶替的人找到,明日重新参选。”
“是,姑娘。”拾舟找几个人来将紫茉拉了出去,不轻不重打了几板子,做了个样子,就将她抬走了。
这厢卿如许却十分发愁,回到自己宅院中也是坐立不安,转来转去。
“姑娘,奴婢的头都要让您转晕了。”
“夷人的手段匪夷所思,江凛竟然什么都记不得了……”
宝儿道:“姑娘,会不会是大虫师搞的鬼?”
江凛回京的时候,直接将大虫师带走了,不知道那些夷人是为了杀江凛还是为了救大虫师,亦或是想一箭双雕。
“紫茉毕竟是个陌生人,熊一山大概也不敢与他多说,咱们现在也不知道他那里是什么情形,看来咱们要尽快离开才行。”
宝儿一向聪明,突然说道:“姑娘,公子不记得事情,会不会与魔心草有关,当初我尾随大虫师的时候,似乎听到他们提起过。”
“真的?如果是这样,兴许事情就能够解决了,”卿如许先是一喜,随后有发起愁来,“可阿郁不在,我们又魔心草也研制不出解药。”
宝儿眼睛转了转,“咱们不是有个现成的敌人,不如用他来试验魔心草的药性,而且悉王与少元门来往密切,说不定有解药,就算没有,想必少元门的人也会来救他。”
“可怎么才能让悉王神不知鬼不觉的喝下魔心草呢。”卿如许脑子有些混乱,一时间没什么好主意,急的叭叭叭拍了好几下桌子,“去,将梁辰叫过来,我有话要吩咐。”
“哦……奴婢这就去……”
卿如许很是气闷:“我就不信对付不了这个李让……”
“姑娘,您嘀咕什么呢?”宝儿想个猴子一样,出去传了话转身就回来了,生怕卿如许会想不开自我了断似的。
卿如许见梁辰等人就进来了:“怎么来的这么快?”
梁辰道:“姑娘带了个女子回来,属下知道出了事,就在外面候着呢。”
卿如许道:“廉王的危机虽然解决,但京中势力大乱,眼下仍是一片水深火热,咱们出来这么久,也不知道京城那边怎么样了,此次刺杀,不知道有没有京城的人参与。”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想让江凛坐上太子之位。
“总之,我得赶紧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