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人要截杀我们?一会冲着薛至清,一会冲着冷姐姐。”小七皱眉,看着冷凌郁在侍卫中间忙碌,包扎伤口,不由担忧道:“咱们还是抓紧回进城吧。薛公子的伤势能撑得住吗?”
薛至清点头:“我能撑得住。”
一行人再次上路往京城行进,冷凌郁见小七一直皱着眉头便问:“小七,你想什么呢?”
小七说道:“无崖将霸王弓的拿出来了,说明殿下对薛至清十分看中,可是离京前为什么没有特意叮嘱我们呢?”
他们并不知道银鱼的事情,但冷凌郁也不是笨人,猜测道:“想必他是怕咱们过于紧张,让别人看出咱们对薛至清的看重,反而节外生枝。”
小七点点头:“这话说的有理,看来事情比咱们想像的要复杂。”他微微皱眉,往前面薛至清那里看了一眼。又道:“另外,我还一一件事让我有点疑惑……”
冷凌郁疑惑看他:“还有什么?”
“你不觉得薛家的家训十分奇怪吗?”眼看到了前面城镇,他拉着冷凌郁停下脚步,低声说道:“避世这种事,无非有两种情况,一是厌倦了尘世喧嚣,不想再尔虞我诈争斗下去。然而这一点,对于薛家是完全不适用的。我觉得只有另一种情况,就是避祸!”
“避祸?”冷凌郁顺着他的思路想下去,不由豁然。
小七摇头:“我也想不清楚,只是觉得有点奇怪,但殿下既然如此看中薛至清,想必殿下是知晓的。”
半个月后,薛至清终于跟随小七等人到了京城,因薛至清暂时不能暴露人前,所以先将其安排在了别院。
江凛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里,所以卿如许率先去见了薛至清。
薛至清在卿如许的示意下坐在窗下,面上显出一种朦胧幽微的神态。他沉默了好一会,才将目光从院中半枯凋败的树木上拔回。“说起在下的本家,的确与太子殿下有所关联。”
“此话怎讲?”卿如许只知道那银鱼是出自薛家,其他并不知情,不由问道。
薛至清缓缓抬头:“敬悯皇贵妃的生母,林家六姨娘,说起来,是我的嫡亲姑母。”
“嫡亲?”卿如许惊异的看着薛至清,将她说的话在心中转了转:“你言下之意,敬悯皇贵妃的生母其实是薛家的嫡女,是你父亲的嫡亲妹妹?”她实在惊讶万分,愕然了半晌才问道:“可是……风山城薛家虽然避世不出,但我的手下的人说,看得出薛家底蕴深厚,不像是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户,你们家的嫡女,为何会给荣国公府那样的人家做妾?”
林家往上数三辈,都可以用上梁不正下梁歪来形容,一个比一个不着调,林奕的祖父也是个没什么本事的好色之徒。
薛至清苦笑道:“当家我家中因故遭逢大难,不得不隐世避祸,我姑母是在慌乱中被仆从给弄丢了。我家中废了千辛万苦才打听到姑母的下落,敬悯皇贵妃已经香消玉殒了,我父亲着人给林府中送了信物想要见姑母一面,但始终没有得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