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回郡主被双脚的剧痛折磨的冷汗淋漓,面色惨白,她死死抓住陈继的袖子,颤声说道:“杀了他!杀了他!”
薛壑在一旁冷笑说:“颜回郡主,我不妨告诉你,你这双脚若及时救治,还有恢复的可能。若耽误久了,即便治好,往后也是个跛子。”
颜回郡主痛的整张脸都扭曲变形,连说话都十分勉强:“你想……怎么样!”
薛壑咧嘴一笑:“你方才口口声声要灭我薛家满门,我很不高兴。不过,看在你现在痛不欲生的份上,我就给你个机会。”如果卿如许在这里,她便知道江凛那副性子是怎么来的了。薛壑是他外祖母的哥哥,是他的叔祖父。薛家人的性子都较为活络。
“你有这么好心?”颜回郡主只要稍稍一动,双脚就如同被千刀万剐一般,她伏在地上,听见薛壑的话不由虚弱冷笑。
“当然没有,我怎么会对你们这对狗男女好心?”薛壑嘲讽的看着颜回郡主,笑说:“只要你用这把刀,捅陈继几下,我这就放了你们。”
颜回郡主倏然转头,剧烈的动作牵动伤处,让她忍不住痛呼出声。“薛壑,你真卑鄙!”
薛壑面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漠然的看着对方,语气平板而冷沉,说:“颜回郡主,论卑鄙无耻,谁及得上你们二人?”他的眼神不可抑制的渗出冷冽的煞气,几乎能将颜回郡主跟陈继给冻杀了。陈继惊骇且愤怒的看着薛壑,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薛壑,你们薛家定然与太子有密切的关系!”
“我与太子有没有关系不劳你操心!你还是还是操心一下自己的小命吧!”薛壑哼笑一声,见陈继眼角因为紧绷而抽搐,又说道:“怎么,你对自己的女人没有信心么?你猜,她会如何选择呢?是保你,还是保她自己?”
陈继下意识的转动眼珠去看颜回郡主,但他浑身全无力气,只能勉强看见暗淡的光线中,颜回郡主惨白着一张脸,眉眼间阴影深重,目光流连在他面上。“颜回……”
颜回郡主没有回答,石室内一片沉默。
薛壑没有打断他们之间的交流,沉默的看着他们此时内心的煎熬和痛苦。薛至承轻轻上前一步,在薛壑耳边小声说道:“父亲,咱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若他们的人发现这里的古怪,咱们怕是不好脱身。”
薛壑轻轻点头,冷笑上前一脚踩在颜回郡主的伤处。颜回郡主‘啊’的一声惨叫,痛的身如筛糠般颤抖不止。她转头恶毒的看着薛壑,说道:“薛壑,只要我活一天,就一定要你和你的家人生不如死!”
“好,我等着。不过,此时还要你先做出个选择才是。不然,一个废人,将来又怎么找我报仇呢?”
颜回郡主死死的盯着他,似乎心中已经有了抉择,说道:“我要你发誓决不食言!”
薛壑挑唇笑道:“我薛壑在此发誓,决不食言,若有违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说着,他将陈继与她打斗时掉落的匕首踢到颜回郡主手边。“你可以动手了!”
陈继惊呼道:“颜回,你!”
颜回郡主缓缓把住那把匕首,看着他说道:“我以为我可以为你付出一切甚至生命,可这一切到来的时候,我忽然觉得,原来我最爱的还是自己。你不是最疼我的吗?用你的命换我的命,你不会不愿意吧?再说,你现在一无所有,如果我死了,你也难成大业。但我不同,我是郡主,我还有机会……你放心,我会让你痛快的死,不会让你痛苦很久的……”
陈继没有做声,可眼神说明了一切,薛壑似乎能从中看见他内里彻骨的寒冷。
颜回郡主举起匕首对准陈继的胸口,说:“这柄匕首还是你送给我的生辰礼物,你还记得吗?”说着,她手起刀落,伴着陈继惊骇而痛苦的惨嚎,冰冷的刀刃刺进他的心口,,鲜红的血液缓缓延伸流淌,如同曼珠沙华的花蕊,妖冶而惑人。
‘叮当’一声,匕首从颜回郡主手中滑落,她呆呆的看着陈继,浑身更加剧烈的颤抖,不知是愧是痛。
薛壑看着颜回郡主,讥笑道:“颜回郡主,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心狠,我又没说要你如此大动干戈,你这一刀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竟然直接要了他的命。陈继一生野心勃勃,却都毁在了你的手上……”
“你!”颜回郡主怒不可遏,她重新拾起匕首不顾脚上的剧痛,疯了一般朝薛壑掷了过来。薛壑脚下轻轻一错,轻巧躲过。笑道:“既然如此,我这便告辞了。”
谁知他话音刚落,石门突然被打开,一个人闪身进来快速触动了机关,一时间石室内轰隆声不绝于耳!
薛壑心中一惊,拉住薛至承:“走!”
颜回郡主看着眼前的情形,面上本已血色褪尽,此时更如死人一般。她痛苦的看着奄奄一息的陈继,如果她在拖延片刻,不忍片刻……
薛壑却没心思再管她,如果再不离开,他们父子就要被万箭穿心而死!
他一把拉住儿子,纵身一跃,一掌击向空无一物的石壁。颜回郡主大吃一惊,不知薛壑怎么会知道这石室还有其他出口,但此时要追已经来不及。
被薛壑一掌击中的地方突然‘咔’的一声轻响,原本毫无一样的石壁突然裂开一块半人高的洞口。薛壑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几乎在洞口打开的瞬间便闪身跳了进去。然而,身后箭矢齐发,一只利箭‘蹭’的一声射中了他的小腿。
薛壑顾不上疼痛,咬牙再次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