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衡长公主跌坐在地上,看着臻云郡主一步步走出花厅,她尖叫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然而臻云郡主连头的没回,只说:“我给姐姐三天的时间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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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院落中,荣曼心一身天水碧罗裙,外面罩着厚厚的棉斗篷,望着方寸大的天空独自站着,她轻轻皱着眉,由内而外透着一股烦躁。如同一只被冷落的猫,渴望唯一的主人的贴近爱抚,又排斥自己去依靠这个人。她的手轻轻抚在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问身边的婢女道:“他有多久没过来了?”
婢女小声道:“才几天而已,太太身怀有孕需要静心休养,做不了其他的事,所以才觉得日子格外漫长。”
荣曼心有了身孕心思格外敏感,冷冷哼笑了一声:“才几天?若是心里有我,我有怀了他第一个孩子,他会不上心?会好几日才来一次?”
荣曼心一直都在程府中粉饰太平,因此一众下人并不知道程括是被逼娶她的,婢女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恩怨,此时听她这么说惊讶道:“您这是怎么了?”
荣曼心反应过来,知道自己不该露出抱怨,说道:“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少了点什么。”
婢女道:“您是因为身怀有孕,心思敏感,才会胡思乱想这些。奴婢不是跟您说过?老爷是因为宫中事多,并非故意冷落您,现在正是您该安心的时候,就莫要多想了,劳神多虑,对腹中的孩子可不好呢。”
荣曼心暗暗冷哼一声,别以为她不知道程括在忙什么,他是在忙着解救陈润呢!不过她没有表现出来,只点了点头。婢女见她不说话,劝道:“天冷,您还是回屋里吧。”
荣曼心顺从的转身回到室内,钻进衾被之中。屋里分明温暖如春,她却感觉从头到脚都如同浸泡在严冬的冷水里一般,那种冷,由内而外的缠绕着她的每一寸神经。她奋力挣扎,想要摸索哪怕一点点温暖,可那些寒凉如同扎在她的肌肤之中,难以驱散。
她缩在被子里,将自己的身体严严实实的裹住,似乎这样才能找到安全感。不一会,她便沉入了睡梦。朦朦胧胧中,她听见有人在她耳边笑:“咯咯咯……”
那声音又软又轻,荣曼心费力的睁开眼睛,坐起身问道:“谁在那?”
“你不认得我?我是你夫君的心上人呀!”
荣曼心听的恍惚,下床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在屋子角落处的几案旁边,背对着她站着一个女子,女子一头乌黑柔顺的头发披散着。
“你说什么……”她停住所有动作努力去听,那声音才清晰起来。
“我是你夫君心心念念惦记着的人啊……”
荣曼心闻言心里一阵发紧,一股厌恶恶心的感觉从心底生出,她一个激灵从梦魇中挣脱从锦被中坐起身!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她脸色如锅底一般黑,“陈润!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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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时间一晃而过,飞衡长公主站在花厅门口,看见臻云郡主朝她一步步走来,将略微颤抖的手缩进袖中,被如此心机深沉的女人捏在手里,她怎么会不怕呢?恬儿是她在这世上唯一在乎的人了。
“姐姐要见我,可是已经想出了主意?”
臻云郡主微微一笑,仿佛风暴打破了虚假的沉寂,即刻就要搅起狂风骤雨。
飞衡长公主抿了抿唇,说:“是有了些想法,但你也知道我手里没什么人可用,只能用自己做个引子,剩下的,得你自己出手。”
臻云郡主目光微微闪烁,说道:“姐姐仔细说来听听。”
“当年白沿死的不明不白,谁也不知道下杀手的是我。魏清尘以为动手的人是太后,根本就不敢深究。”
飞衡长公主平静的说着往事,仿佛那些事情已经遥远的有些模糊,似乎早就与自己无关,但确确实实是她造下的孽。“我会把魏清尘约出来,以凶手的身份……借此还可挑起当年那件事情。”她缓缓走到椅子前坐下,仿佛脱力了似的,“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臻云郡主微微挑眉,“说到低,你还是要我自己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