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妃有才有貌,若有一个让人放心的背景,皇上自然会对她不吝疼惜,可她却是云家的人,本身就不在皇上的可信一列,皇上深意十足的看了她一眼,“你说。”
羲妃尽量用真诚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皇上,“今日臣妾身体不适,所以早早离开了宫宴,不过想到妹妹被沅妃气的晕倒担忧不已,这才想着过来看看妹妹怎么样了,否则臣妾根本就不会来寿坤宫,就不会撞见这场祸事了。”
“你撞见什么了!”
“臣妾进了寿坤宫路过竹林的时候,听见里面传来人声,心中疑惑就悄声进了竹林,便见到……见到坚王也和妹妹雅妃抱在一起……”
皇上的眼睛渗出似乎有一种情绪在跳动:“雅妃和六弟?”
“是,臣妾所言千真万确。”
风盈的身体一晃,羲妃这么说,那她方才说的那些又算什么!坚王听了这话,不由怒道:“你信口雌黄!本王根本就没去过竹林!”
太后从来没有如此慌张过,本身就已经站在悬崖边上的她,此时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大概,她愤怒的上前,反手给了羲妃一个耳光,“你居然敢污蔑坚王!本宫心疼你,可你呢!居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相比于儿子,一个侄女又算什么。
然而,一只手将一个东西送到冯德喜面前,低声道:“这时在竹林中发现的。”
内侍递上一块玉佩,色泽明黄带红,正是坚王贴身的信物。皇上一把夺过,扔到坚王面前,“这又是怎么回事?你的玉佩为什么会在雅妃死去的竹林中?你不是没去过吗!”
太后倒抽一口冷气,坚王眼睁睁看着那块玉佩砸在自己脚下,凉气从脚底一直窜到头顶,他知道杨显拿了玉佩也不会去杀宁国使臣,这才放心将玉佩交给了风盈,坚王下意识的瞪向风盈。风盈连连后退,“不是我,我不知道……”
风盈看见坚王眼中的阴狠,心下一突,她杀了雅妃,还逼坚王去杀宁国使臣,若事情抖出来,那她还能活吗?如今事情已经瞒不住了,她喉间急速滚动了两下,跪在皇上面前说道:“风盈有错,风盈不应为坚王爷欺瞒皇上……”
卿如许看着风盈的背影冷笑不已,本就已经疑点重重的口供,再加上她的反复,只能更加说明她心中有鬼。
风盈全身几乎都在颤抖,羲妃反咬雅妃一口,她却不能让她得逞,否则等羲妃脱了身,自己怎么办?岂不成了她的眼中钉!当下也顾不得坚王了,和亲之事,她再另想办法就是:“坚王早就与羲妃娘娘有染!我亲耳听到他们在竹林里说话的!”
皇上的怒火一瞬间几乎让风盈烧起来,她却不敢停顿:“风盈早先便有所怀疑,却不敢深想。方才在宴席上弄脏了衣裳,所以便从广华宫回来更衣,可回去的时候路过竹林,便听见竹林之中有人声响动。上前去看,就看见坚王爷正抱着羲妃娘娘耳语……”
风盈说的十分隐晦,却越让人产生其他联想,此时不仅皇上处于盛怒中,连太后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觊觎兄弟的女人,可不仅仅只是‘贪恋女色’。
“风盈心中发慌,十分害怕,就想退出去,没想到这时雅妃娘娘不知道怎么,竟然也出现在竹林中,见此情景立即要去告发羲妃娘娘,羲妃娘娘便与雅妃娘娘拉扯起来,拉扯之中,羲妃娘娘的婢女撞了石头,坚王爷见状也急了,冲动之下,翻出一把匕首就刺在了雅妃娘娘的背心上……坚王爷求我帮他隐瞒,风盈心一软就答应了……”
风盈的话,七分真,三分假,将自己瞥的干干净净,却比之前的说辞可信多了。皇上的声音冰沉如水,“于是你就出了主意,让坚王假意与你的婢女私通,躲过这一场祸事?”与婢女苟且当然比与后妃有染强上百倍。
风盈仿佛害怕雷霆之怒一般闭上了眼睛,将心虚死死藏住,坚王几乎炸开一般,声嘶力竭喊道:“风盈!没想到你的心性如此恶毒,雅妃根本就是你杀的!”
风盈睁开眼,眼睛里全是恐惧和眼泪。不知哪来的勇气,她站起身,指着坚王:“王爷,风盈好心帮你隐瞒,还因此触怒了皇上,你竟然不知好歹杀了我的婢女灭口,还要污蔑风盈,风盈反正也是被抛弃的人,和亲与死,不知道那一件更好些?”
此语甚是心酸绝望,连皇上也不好再斥责她,他看着众人沉默片刻,吩咐道:“送风盈郡主回去休息,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这便是要将风盈禁足,直到出阁了。
风盈整个人都垮着,身体僵硬一步一挪的往回走,路过卿如许的时候,她忽然微微偏过头,眼中掠过一丝狰狞得意。卿如许回以温和无害的纯美笑容,风盈气的压根发痒:“总有一天……”
卿如许没有听清后半句,她也不在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此时最重要的是,找到皇后和太子所在的冰室,摸清国师的底细。
太后见皇上将风盈放走,便知他心中已经有了定论,不管风盈说的是真是假,皇上觉得这个说辞真,就是真。她声音有些发抖:“皇上,哀家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虽不成器,却不会做出这般下作荒唐,如此伤风败俗之事,请皇上查明真相,还他一个清白!”
坚王此时却不明白太后息事宁人的苦心,被风盈摆了一道,他气的几乎要暴跳起来,一旁两个侍卫连忙将他死死按在地上,让他动弹不得,坚王何时受过如此奇耻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