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宋楹也不知道了,摇头道:“关姨娘只是个姨娘,谁会在意她到底是什么人?说是孤女,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言外之意就是,关姨娘说不得是什么三教九流出来的伎家,或清倌人也说不定,但祖父不说,只说她是孤女,谁又会去江陵那么远的地方去求证呢?
“嗯……”卿如许有些失望。
“表姐,你怎么突然对二姑母的姨娘感兴趣了?”
“只是突然想起来的,所以问问。”卿如许怕她多问,赶紧岔开话,说:“舅母那边应该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咱们回花厅去吧,我还没跟其他表姐妹说上几句话呢。”
宋楹一听便说,“好好好,今天厨房特意做了咱俩最爱吃的鱼羹,光是想想我就要流口水了!”
卿如许无奈的看着她,想说一句,薛准和鱼羹你选一个……
………………
卿如许在宋家一直呆到落日时分,才在众人不舍的目光中上了马车。一路上经过热闹的街巷,马车外面不断传来小贩的吆喝声,孩童的嬉闹声,混乱不已,却也热闹非凡,她不由得掀开车帘一角,往外看去。
夏日的夕阳是浓浓的橘红色,无论映照在什么上,都显的格外耀眼夺目,卿如许一时间只觉得紫金满目,华彩遍生。
就在这样的情景之下,她突然看见前方有个熟悉的身影笔直站着,在和什么人说着话,他举止间从容温润,一派和雅君子的模样,正是江凛。
这么瞧着,马车已经到了近前,卿如许赶忙收回视线放下车帘,但已经晚了。车夫忽然把马一勒,马车就在江凛面前停了下来。
卿如许咬唇犹疑片刻,重新掀开车帘往外看去,就见江凛正一脸笑意,朝她看过来,而刚才与他说话的人已经离开了。江凛没有半句废话,直奔主题:“阿许,我有事要与你说。”
卿如许有些怔然,不想与他多言,却又怕有什么重要的事,想了想便说:“我在前面春山晓月楼等你。”
卿如许的马车里有男子的衣袍,换身外衣倒也方便,兰舟和拾舟也各自换了衣裳。主仆三人下了马车走进春山晓月楼。没想到刚一进门就看见白敬泽从里面出来。
“宋小弟!”白敬泽许久没摸到她的影子,当下见了很有些兴奋。
“额……白大哥……”卿如许脸颊微微抽搐,还真是巧。
“多少天没见找你,你可还好?上次你让人托我办的事,我也没办法,只好去找江大哥帮忙。”
“是啊……哈哈。”卿如许打了个哈哈,说道:“江大哥帮我解决了大问题,不过也少不了你的帮忙,我还想着改日登门谢你,没想到在这遇见你了。”
“虽然我并不需要你来谢我,不过咱们许久未见,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咱们不如就叫上江大哥一起,不醉不归!”白敬泽一脸自来熟,说着话,手就要搭上卿如许的肩膀。
卿如许下意识的一错身,躲开白敬泽的手臂,正好江凛进来一扇子敲在他的指骨上,“你在这做什么?”
白敬泽“嘶”的一声收回手:“江大哥,你怎么一来就对我下毒手。咦?你们两个,难不成是瞒着我偷偷约在此处私会?”
白敬泽本是玩笑话,卿如许听了却飞红了满脸。
江凛捏住白敬泽的脖子就将他推出了春山晓月楼,说:“我与宋小弟有要事相谈,改日在邀你一起!”说罢扔下他转身走了。
白敬泽看着他的背影大叫道,“太无情了吧你们两个!”
无人理会,伤心至极的白敬泽,长长哀叹一声,“还好,我还有薛准那个傻小子作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