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和顾南山一脸绝望的悲痛之色,一副备受打击且精神恍惚的模样。
田地里干活的村民们,在看到顾南山两口子这神色后。
有人出于关心。
有人出于八卦。
有人出于幸灾乐祸看热闹不嫌事儿的心里。
全都朝顾南山夫妻两个涌了过去。
“南山,南山家的,你们这是咋了?是不是老宅出啥大事儿了?”
“对呀,究竟是出啥事了?说出来指不定大伙也能帮着出个主意。”
听到众人七嘴八舌的询问。
双眼泛红的叶青,突然崩溃似的嚎啕大哭起来:“呜唔~~~没法活了……我和南山没法活了……”
嘛蛋~~~
嚎啕大哭真是太费嗓子了,嗓子疼——
叶青一边哭,一边在心里腹诽着。
众人一听这话,心里越发的迫切想要知道,顾家老宅究竟发生了什么?
“南山家的你莫要哭,有啥事儿你得先说出来,大伙才能帮你想办法呀?”
顾南山一手拄拐,一手搂住哭得不能自已的妻子,红着眼看向大伙儿,片刻后,这才流泪苦笑的颤声艰难说道。
“曾算计着要弄死我和媳妇的小畜生伤了手,我爹娘……为了逼迫我拿四贯钱出来给那小畜生治手伤,可我手上没钱拿不出,娘不仅出言以死相逼,还……”
说到这儿。
顾南山已经泣不成声,哽咽得说不下去了。
叶青捏着衣袖胡乱抹去脸上的眼泪,随后看向大伙儿:“娘不仅以死相逼,还……还当众给我和南山下跪……说我们手上没钱就去借,借不到就把家里的猪卖了,就当提前给他们养老钱和节礼钱。”
众人一听这话。
齐齐倒抽了一口冷气。
“我的个老天爷……余婆子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难道南山真不是顾老头和余婆子的亲儿子?他们这是要逼死南山两口子啊!”
“南山家在半山腰上与猛兽为邻,只有几亩贫瘠的沙地,这日子可不好过,家里唯一值钱的猪也给卖了,你们两口子该怎么过哟~~~”
叶青绝望的继续哭诉。
“乡亲们……我和南山不是那种忤逆不孝的人,分家时好田好地我们一亩没要,如今南山腿伤未好,即便是好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落下瘸腿的毛病,家里又没好田好地,村里谁敢借钱给我们啊?爹娘以死相逼,下跪相逼,爹娘这是不想给我们一条活路……他们是想要让世人的唾沫淹死我和南山啊~~”
顾家老宅那个肮脏龌蹉之地——家丑就得外扬才行。
如若不然,吃亏的可就是她和南山了,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人活在世上,就不可能独善其身,舆论带来的影响往往很有可能是致命的。
村民们听到叶青和顾南山的哭诉,皆是同情不已。
但同情归同情。
若是让他们掏腰包借钱出来,那是万万不可能的,谁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寒冬雪天即将到来,谁家老人孩子没个头疼脑热生病的时候?
看病抓药样样都得花钱,过年走亲戚更得花钱。
最后。
叶青和顾南山夫妻,在村民同情的视线目送下,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朝里正家走去。
当里正全家人,在得知余氏的以死相逼,以及下跪的骚操作后,给震惊得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好一阵后。
里正这才一脸为难道:“南山,我虽是里正,但也不好插手你们家的家事儿……”
顾南山:“里正叔,这我知晓的……我现在过来,只是想要拜托里正叔帮忙叫几个人,现在随我上山去把猪赶下来,当众称重后,再折算成养老钱。”
里正听闻后松了一口气,点头立即答应了。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