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们这些年轻人，俗话说，胜利属于坚持不懈的人！我已经老了，到现在没有发现有用的定理和规则，成不了精英，看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去，离着死亡越来越近，真希望能回到过去，去问一下我的祖先，为什么他们那么愚蠢！”老头儿摇晃着脑袋，叹了口气，端着他那写满各种符号的大本子，慢慢地向着踱去。
“组长，不要灰心，我记得三百年前，卡其利峰研究员，一百零三岁了，才发现卡其定理，然后成为了精英，您比卡其利峰研究员还要年轻二十多岁！时间还早着呢，不要灰心！”东业开和这老头儿的关系是很不错的，正凡石安慰这个老头儿，虽然从年龄上来说，正凡石要比这个老头儿要大太多。
这时，天色慢慢的暗下去了。
按正凡石的了解，这老头儿晚上又要在这里休息了。
不过，这个老头儿委实没什么天份，其在理论方面的水平，和东业开相比，都要差一些的，如果没有什么运气的话，这一辈子是没有希望成为精英了。
“凡有一线希望的事情就不要轻易放弃！”正凡石对着老头的背影说了一句谚语。
老头儿回头笑了一下，然后继续慢慢地踱回了他的房间。
“这老头儿，真是一个夜猫子！”正凡石对于任何一个努力的人都十分钦佩，即使是一个贱民，自从东业开进入数据部以来，老头儿从没休过假，而且，他几乎把他的工作室当成了永久性的住所了，十年里，只离开过三次数据部。
努力，是一种态度。
正凡石摇了摇头，回到东业开的房间，在那里呆呆地坐着，他老是觉得自己忘了一些什么东西，但他真的想不起来了，这使他心中十分的沉闷。
他一直在那里坐着。
房间里黑黑的。
然后又变亮，然后又变黑，然后又变亮，之后又变黑……
静功，静功。正凡石修习生命改进法，一动不动地呆上一个月，不吃不喝，不用营养液，都不会有半分的不适。
他在自己的房间里坐了五天五夜。
但看黑去白来，明去暗来，日夜交替。
“嗯？”他发现梅莱霍林格醇一直没有从房间里出来过，也没有机器侍者前来送过食物。
“这老光棍儿，在干什么？”正凡石觉得纳闷。
他没有施展自己的手段，而是站了起来，打算去看一看老头儿。
不过，他突然注意到，自己闻到了一股臭味儿。
他的鼻子的嗅觉开着，能闻到其他人闻不到的东西。
这是人体腐烂的味道。
“唉！”他知道老头儿完了，这可以叫做因公殉职了。
老头儿算是他尊重的一个人了。
一个没有多少天赋，却仍孜孜不倦的人。
最终失败了，但何必以成败论英雄。
现在正凡石的身份是东业开，他知道处理这件事的程序，以及如何表现出如丧考妣的样子。
由于老头儿从年轻时开始，一身心地投入到他的事业当中，没有结婚，也没有后人。
因此，老头儿的一切丧事都是由机器侍者操办，数据部里的人，几乎来了一大半，前来给老头儿送行。
“一个有趣的人死了！”正凡石淡淡地说。
他看到了，那个可能是反叛人员的那个人。
“劣之菲强，好长时间没看到过你了！”正凡石过去打招呼。
“业开，你好，最近过得怎么样？”劣之菲强留着一个马尾辫，一副十分轻浮的样子。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一些没有什么营养的东西，无非是关于旅游的经验交流。
又聊了一些东西，两个人相互告辞。
正凡石不敢用手段，他知道，反叛组织里的高手的手段，不比特英府的人差劲。
谁知道这个劣之菲强如果真的是反叛人员，会有什么手段，而且不知道他身边有些什么人，万一自己捅了蜂窝，那就要命了。
正凡石一边思考着如何获取劣之菲强的信任，边往回走。
“哼，这小子，终于野回来了！”正凡石笑了笑，一扫之前心情的抑郁，笑了起来。
“浪回来了？”他推开门，看见斯为美一屁股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两条腿还搭在办公桌上，在那里闭目养神。
“嗯！”斯为美睁开了眼睛，“你和梅莱霍林格醇的关系真好呀！还去给他送行！”
“难得有一个比其他贱民要优秀一些的人，可惜，没了！”正凡石很惋惜的说，“你的事情怎么样？”
“当然轻松的搞定了！”斯为美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保持着他的姿势。
正凡石仔细观瞧了一下，斯为美的表情很平静。
什么都看不出来。
“看什么？”斯为美一把推开了正凡石，“我思考了很久，有一个问题，一直心中没有解。”
“什么问题？”
“你说中心国好呢，还是我们明华国好呢？”
“明知故问，当然是中心国！”正凡石随意地说，但他的心里却翻起了江海。
“你说，为什么明华国不如中心国强大？”斯为美问。
正凡石翻了翻眼皮，然后用眼睛盯着斯为美，一直盯了十五分钟。
斯为美也回盯着正凡石。
空气在两人的相互注视中，凝固。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正凡石问斯为美，现在他们用的是灵魂交流。
“知道！”
“为了一个贱民，一个女人，值得吗？”正凡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