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一语双关,倒是让宋泠月听不明白了,又觉得他似乎有点儿吃醋的意味,生怕他再不快,便转移了话题,随手把盒子丢在桌上,又把目光转向了冬子。
“冬子,帮个忙呗?”
冬子看她笑容诡异,身子向后躲了一下,一脸防备的道:“小姐,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宋泠月被他的样子逗笑了,指了指桌上的饭菜,乐不可支的道:“就这个忙,帮我把饭菜吃光,不用怕,一点儿都不累。”
冬子这才释然,原来是这样的忙,倒弄的他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坐下嘿嘿笑了一声,“你早说,这让我怪失态的。”
唐风心里正不舒服,又没处发泄,扭头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吃就吃,哪里那么多废话。”
冬子觉得莫名其妙,好端端的,怎么脾气说来就来,真是奇怪,自从离了八王山,这大当家越来越怪了,又不敢回嘴,闷头吃起来。
冬子吃饭已经是很懂规矩的,已经刻意不发出声音,嚼东西都很轻,唐风却又看不顺眼起来,皱着眉头说道:“你这么大动静做什么?烦不烦?”
冬子一口菜在嘴里,咽不下去,嚼又不敢嚼,只能干瞪眼儿,到底怎么得罪他了?
宋泠月也瞧出他在抽风,索性不理他,起身去了里间,唐风自己不自在,又不能冲宋泠月发火,起身去了书房,准备处理公文,剩下冬子一个人,往里看看,往外看看,一脸茫然,难道他吃饭还有错了?
吴老师的家人找到以后,便准备办后事,他是没有子女的,从教半生,桃李满天下,办后事这天,半个京都学校的学生都来了,还有文学界许多知名人士,就来政府都派了官员前来吊唁。
出殡这日,宋泠月和唐风也赶了过去,吊唁过后,宋泠月去陪吴太太,唐风去和熟识的人寒暄,顺便帮着忙活事务。
吴家来了一波又一波的人,院子里都站不下了,吴太太在宋泠月的陪同下,挨个去回谢,来的人免不了安慰几句,气氛很是伤感。
下午时分,吊唁的人都来的差不多,出殡的吉时也到了,宋泠月扶着吴太太,跟在队伍最前头,吴太太哭得几次晕倒过去,一路上走的磕磕绊绊。
吴老师的墓地和宋泠月父亲的墓地都在一个陵园,入陵之后,前来参加丧事的人向吴太*慰几句,便陆续离去,只剩一些关系亲近的人留下来,继续陪着吴太太。
宋泠月已经哭得眼睛都肿了,父亲的墓地也在不远的地方,她时不时的望过去,更添悲伤,唐风看她神情悲切,料到她有伤心事,来到他身侧,不住地安慰。
吴太太在吴老师的墓碑前再次哭晕过去,身后的一众人急忙涌上前,扶人的扶人,给她掐人中的掐人中,好一阵忙乱,吴太太才苏醒过来。
众人怕她伤心难耐,便硬拉着她往回走,吴太太拗不过众人,只能哭泣着,不舍得离去。
宋泠月心情十分压抑,步履迟缓的跟在后头,她跟吴老师已经很多年不见了,不成想再次相见,竟是永别,失去亲人的滋味,她最能体会,替自己难过,也替吴太太难过,唐风跟在身侧,也一直沉默不语。
就在两人快进吴家大门的时候,身侧一个年轻人匆匆而过,又忽然回过身来,盯着宋泠月看了几眼,脱口说道:“这位小姐,我们又见面了,还真是巧!”
宋泠月疑惑的望过去,一个穿着黑色长衫的人,高高瘦瘦的,似乎有几分眼熟,却想不起来是谁?
“这位先生,我们,认识吗?”
那人淡淡笑笑,目光扫过她的手腕,说了一句,“你的记性不太好,忘性倒是很大,那块手表的主人,找到你了吗?”说罢,快步进了院子。
宋泠月骤然记起,原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