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病房里,容太**静的躺在病床上,已经熟睡过去,抢救过后又吃了药,她的病情得以控制,终于稳定下来。
宋泠月和唐风一人一侧守在床边,听着容太太呼吸平稳了,唐风起身倒了一杯水,递到了宋泠月手里。
“小月,你今天肯定很累了,喝点儿水缓一缓,然后回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守着,等天亮了,还有烦心事在等着,你得保持体力。”
宋泠月知道他口中的烦心事是指货船,那的确是桩烦心事,尽管不知道实情,可是在半夜也要传消息过来,多半是血本无归的惨状了,没想到第一次向海外出货就这样惨败,这严重打击了她的自信心。
“唐风,你说我是不是不该有这么大的野心,眼下的事业已经足够我们安度晚年,我还非要做海外的生意,这下好了,本钱收不回来不说,还得给对方一笔违约赔款,我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了。”
唐风看出她的沮丧,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头,以示安慰,“第一次出师不利,你灰心也是正常反应,这笔生意不是你一个人的,赔偿也是我们共同负责,不要难过,不管什么困难,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
宋泠月看看床上的干妈,举了举手,又无力地放下,“可是我真的觉得好累,十几年了,我一直在努力的拼搏,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今天晚上这一幕,让我很难过,原来不管我怎么努力,亲情、爱情和事业,我都没办法完全保全。”
顿了顿,又转过身看着唐风,喃喃道:“或许我该放弃,停下来过安稳的生活,这样最起码不会再失去了,你说是不是?”
唐风握住了她的手,对上她有些失神的眼睛,“不是的,小月,你今天是伤心过度了,一面是干妈,一面是夏夜清,加上这次出海失败,这一切的一切,换一个人也是难以承受的,但是你不能就此停下,你忘了,你还要查明你父亲的死因,没有足够的能力,你怎么去查?”
“是啊!”宋泠月仿佛被这番话重新唤醒了理智,她都忘了她这么努力的目的,不仅仅是要实现父亲的愿望,更是为了查清他的死因,不能让他死的不明不白。
“好了!”唐风伸手推了推她,“不要再想这些了,你现在最需要的是好好睡一觉,既然不想回去,就去隔壁病房睡一晚好了,家里有白牡丹,哦不,清宁,还有严熠也在,你可以放心了。”
宋泠月叹了一声,夏夜清这个醋坛子,只知道一味的发火儿,这时候那里是解释清楚感情事情的时候,她只是需要陪伴而已,可惜这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未必会处处为人着想,该他留下的时候,他却走了。
夏夜清送走白秀林回到家,头还是晕的,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这时候他堵着气离开宋泠月,岂不是更加给她添堵,可是再转头回去,面子上拉不下来,更是会让唐风和严熠看了笑话。
左思右想,心里都觉得不舒服,睡觉的心思也没有了,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黑着灯在暗夜里发呆。
“清哥,是你回来了吗?”
慕雪的声音骤然在后头响起,夏夜清皱着眉头转过身去,透过窗户透进来的月光,他看到慕雪站在二楼的楼梯口,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衣,朦胧的月光下,她看上去像是一道虚影,不太真实。
“雪儿?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找到这里的?”夏夜清起身看着她,冷冷的问了一句。
夏夜清自从和慕雪划清楚界限后,极少回夏公馆住,即便是住,也避开和慕雪在同一个院子,大多时候,他住在宋泠月从前的家,也就是从前的宋府,现在改成了夏府,也就是夏夜清的别院。
这地方没几个人知道,慕雪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还是打听到了,看样子似乎还睡在了这里,这让夏夜清有些恼火,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
慕雪笑了笑,一手扶着栏杆,从楼梯上走了下来,走到距离夏夜清几步远的地方,才停下,开口说道:“清哥,你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家了,我到底还是你的太太,你就不能看看我吗?”
夏夜清显然不耐烦起来,伸手扯了扯衬衣的领子,强忍着耐性说道:“雪儿,你还是回公馆去住,我不知道你怎么打听到这地方的,但这个地方不是你该来的,我让张副官送你回去……”
“清哥!”慕雪不等他叫张副官进来,直接打断了他,跨步上前,双手紧紧攥住了他的一只手臂,“我知道你现在不喜欢我,可我终究是你的太太,你说过要给我尊严的,难道你要食言,丢我一个人在公馆受人白眼吗?”
夏夜清甩开了她的手,“你想要的我都给了,没有人要给你白眼,是你自己放着安稳的日子不过,非要惹是生非,如果你真的觉得受不了,你就回慕家好了,生活费我会按时支付给你,不会让你比如今的生活逊色。”
慕雪冷笑一声,“不会比如今更逊色?难道还有什么日子会比如今更难熬吗?尊严?你给的也叫尊严,你给的是屈辱,是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的屈辱。”
夏夜清不想跟她过多的纠缠,既然她又要无理取闹,那他索性离开这里,反正房子多的是,虽然有些舍不得离开这里,但是为了清净,也不得不再次离开。
“既然你喜欢住在这里,那你留下,我走!”夏夜清说着话,抓起外套就要离开。
慕雪却突然失声尖叫,疯也是的扑过去,死死地抱住了夏夜清的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