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月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会和严熠的太太坐在一起,还能心平气和的说话谈天,她更加想不到的是,严家居然落魄了,严熠居然早已经死了,临死之前,还把所有的财产都给了宋泠月,那个让她曾经恨之入骨的堂妹,她不但没死,居然还混的风生水起,连董丽娜这样的大小姐都要忌惮三分。
董丽娜起初是生气的,认出宋江月的那一刻,都恨不得给她几个耳光,报复她当初抢走严熠的日子,可是听到宋江月说她给严熠生过一个女儿,董丽娜一瞬间转了心思,严熠居然还有一个孩子,虽然可恨,可不得不说,这个孩子是上天赐给她的筹码。
“江月,你说抢走孩子的人姓唐,还是唐氏船长的老板,确定没有听错吗?”董丽娜听完宋江月说孩子被带走的事情,开口问了一句。
宋江月点了点头,“是,我绝对没有听错,他们就在你来之前才走的,说不定你的车子还和他们遇到过。”
董丽娜恍然大悟,她来的路上的确遇到了一辆车子,急匆匆往相反的方向开,但是一晃而过,她没有看清车子里的人,现在想来,那车子里似乎真的坐着个孩子,可惜,真是可惜。
“唐氏船厂,那就是唐风无疑了,既然能让他出面,那这后头的人不用想,我也知道是谁了。”
宋江月听她话里的意思,似乎另有隐情,忍不住问道:“丽娜,不,太太,你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他是受人指使的?”
董丽娜冷哼一声,起身在屋子里踱了两步,才有坐下说道:“他不是受人指使,他是心甘情愿来替人跑腿的,这得益于你那个堂妹的魅力,这个昔日金凯门的头牌,可是引得京都无数豪门贵公子趋之若鹜,甘心被她驱使。”
“金凯门的头牌?不是说宋氏崛起了,她是东家吗?怎么又是什么头牌?”宋江月被董丽娜的话弄得云里雾里,只好问道。
董丽娜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要么说你们姐妹俩能让严熠牵肠挂肚呢!你这个妹妹更是个狐媚子,当年为了逃脱困境,她去金凯门当了舞女,还一舞成名,惹得无数人为她一掷千金,这才有了宋氏的今天,说难听些,跟那些勾栏里的没两样,只是心计更深罢了。”
这话连消带打的说了宋泠月,也等于打了宋江月的脸,后者却没有底气去辩驳,毕竟董丽娜是严家正经的太太,她不过是个外室,连个名分都没有。
“太太,我这个堂妹真的这样厉害?她当年竟然没有死,还活得这样好?连唐风这样的人物都能被她驱使?还有严熠,他们之间居然还有联系?”
宋江月颇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她实在接受不了宋泠月过的比她好的事实,这么多年,她一直以为宋泠月已经死了,就算不死,也会沦落到青楼成为一个娼妓,绝不该有这样的好日子,绝对不应该。
董丽娜却并没有心思向宋江月讲述当年的过往,她能心平气和的坐在这个破烂的屋子里说话,完全是因为那个孩子的缘故,她得夺回那个孩子,可是要夺回来,就得需要宋江月的帮忙,她还得有点儿耐心。
“江月,这些事情我是不会骗你的,你想啊,你过着这样的日子,她宋泠月却能不劳而获,凭着严熠的一番情意,就可以得到他的公司和房产,这将你我置于何地,我们可是严熠正经的太太和姨太太,她宋泠月算什么东西?你就真的甘心吗?”
宋江月咬了咬牙,一手撑着沙发站了起来,嘴里嘀咕着道:“不甘心,我当然不甘心,她凭什么,她凭什么有这样的好运气?成为了女老板,还有这么多人帮助她,她还要抢走我的孩子,她为什么要抢走我的孩子?”
董丽娜暗暗撇了撇嘴,觉得严熠的眼光也不过如此,这个宋江月,年轻的时候还算有点儿手段和美貌,现如今落魄潦倒也就罢了,脑子居然也不好使,这时候了,还有心思问这么多废话。
但是嫌弃归嫌弃,路还是要往前走的,就强忍着耐性,走到宋江月身后,还故作亲热的挽住她的肩头,语重心长的说道:“江月,你别傻了,她不是为了抢走你的孩子,她是为了利用孩子夺走严熠的财产。”
宋江月侧过头,“这是什么意思?”
“哎呀,我的妹子。”董丽娜佯装生气的扭过她的身子,语气急促的说道:“严熠走了,他名下的财产按说就该是你我和孩子的,我们才是他遗产的继承者,她宋泠月想要拿走这些,就得名正言顺,她靠什么?她为什么迟迟拿不走,非要夺走孩子?因为她要靠着孩子的名义,顺理成章的夺走财产,她想要独吞。”
宋江月绞了绞手里的绢子,又问道:“那严熠的财产值多少钱,能让她费这样的心思?不是说严家也落魄了吗?怎么又有财产?”
董丽娜长出了一口气,几乎要吼出声,话到嘴边,却又换了温和的语气,“严熠的事情说来话长,他之所以很久没来看顾你和孩子,甚至连我都不顾了,就是因为被宋泠月那个狐狸精给勾引的,严熠的财产有多少我不好估价,可是我要告诉你,我们若拿到,下半辈子就可以等着数钱了,你和你的女儿也能团聚过好日子,你说要不要争?”
“下半辈子就可以等着数钱了”,这句话似乎有无限的魔力,把宋江月的心和五脏六腑都勾起来了,这可是她毕生梦寐以求的。
“你说的对,不能让宋泠月这么顺利的得到一切,她拥有的已经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