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放心,我们都是良民,定是好好吃饭,好好吃饭!”范世瑾毕恭毕敬的说道。
这士卒头盔上缨饰是一根金黄色的长鞭,是王氏军营中的精锐部队,王皓月此次出行带了不少王启瞻的精锐兵,在船楼上值岗的,客房外面巡逻的,王皓月房间前守门的皆是这精锐兵把守。
“喂…我们不能轻举妄动,这守门的好像换了,先前那人头盔和服饰不是这般。”熊敬崇坐在桌边压低声音跟几人说道。
“这兵…我见过…这是之前在长安城外与我们搏斗的士兵,是那个飞龙将军训练出来的精锐。”刘从低着头跟鸵鸟似的说着话。
“方才火种给我留了一封纸条,在我这……但我不敢看,听你们说完,我更不敢看了…”柏溪樾也学着刘从的样子说着话。
“喂!你们都在那低着脑袋在干嘛呢!?”这守门士卒突然推门而入说道。
“筷子掉了,我等在捡筷子,哈哈哈!捡筷子!”范世瑾拿起筷子在身上擦了擦笑言道。
“王将军今日高兴,赏你们一坛酒喝!”这士卒拿着酒便放在桌子上,随即便出了这门。
范世瑾看了看门的方向将左手伸到桌子底下,拍了拍柏溪樾说道:“嗯…给我…火种那个…”
柏溪樾手心都是汗,瞥了眼门又瞥了眼范世瑾,偷偷摸摸的把拽在手里的纸条给了范世瑾。
“各位兄弟!我熊敬崇给各位倒酒!”熊敬崇放声大喊道。
“来!敬崇!我敬你一杯!我们兄弟如今落难,就算是死!我等也要做饱死鬼!”范世瑾放下右手筷子端起酒杯,另一手慢慢把纸条打开。
只见这纸条这写着一句话:忍,静待时机成熟。
范世瑾将这左手迅速抬起来,将纸条捏成一团塞进嘴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范大哥好酒量!我刘从再敬范大哥一杯!”刘从提起酒壶又给范世瑾满上一杯,自己也拿起一杯说道。
刘从喝完酒对着范世瑾使了个眼神,范世瑾心领神会的说道:“你们说我们兄弟们,这么拼死拼活为的是什么?还不是成为人上人吗?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现在的处境就是一时的,忍!忍就对了!各位说是不是啊!哈哈哈哈!来!喝喝喝!”
刘从、柏溪樾、熊敬崇微微一笑,举起酒杯便一干而尽。
门外守门士卒听闻这里面热闹声,耸了耸肩说道:“这伙人沦为阶下囚还这般欢快,我还是头一回见这么乐观的主儿。”
“依我看这群定不是头一次沦为阶下囚,这肯定是惯犯!这牢房吃多了,自然而然便心胸开阔了,在下还是很佩服的!”
“对呀!这一回紧张,二回熟悉,三回笑脸盈盈,四回家常便饭,五回如回自己家…你说这伙人是第几回啊?”
“这…让我算算…嗯…这起码是第六回!应当是第六回!”
“第六回是啥呀?”
“这第六回应是厚颜无耻!没脸没皮,在外面吃不上饭了,索性进来吃牢饭!”
“哈哈哈哈哈!高见!高见呀!”
这俩士卒在门外,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得不亦乐乎。
“彭使者,我看这群人也不打算招供什么了,不如杀了算了,以免节外生枝。”王皓月说道。
“咦!大可不必如此,此行人虽为使者,穿的衣物不似衣物,两手空空如也,没带任何礼物就敢去谈此番国事,实在是贻笑大方!”彭布摸着自己长须不屑的说道。
“这行人可是几次死里逃生,不是简单之人,若此次不动手,恐怕影响到我等出使大计!”王皓月同彭布边走边聊着。
“王将军这是不信任在下啊!即使放他几人与我同时面见唐王,在下也能辩赢这帮乌合之众!”彭布面带不悦的说道。
“那…就依彭使者所言,先留此行人一条性命!之后再做定夺!”王皓月叹了口气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