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敬崇想到了先前趴在桌子上的画面,眼前这苍莫生分明矛头对准我等,怎的这般突然风向变了,甚是神奇,甚是捉摸不透,定是喝醉了才至于此。想完这些,熊敬崇揉了揉太阳穴,奈何这灯红酒绿的,婀娜多姿的舞姬,整个喧闹的大殿在眼中打着转,连人影都看出了好多个来,舞姬一旁端着美酒又来敬熊敬崇,这声音纤柔好听,使人拒绝不能,熊敬崇接过美酒一饮而尽,就觉得这天旋地转的,这回再也看不清人,扑通一声倒在了酒桌上。
“熊大哥这酒量不行,怎的这般不行?我才来没多久,就瞧见熊大哥开始晃晃悠悠了。”柏溪樾看着倒下的熊敬崇调侃道。
“咦,我为何要说才来没多久呢…?”柏溪樾自言自语道。
“废话…我们这都喝第二轮了,是吧…范大哥?”刘从此时也醉得不行了,整个人就像不倒翁一样,左右倒来倒去,就是不见扑到下去。
“从弟所言极是!所言极是啊…这又是舞姬来喝的,又冒出个魏丞相来喝的…能不…能不醉吗?”范世瑾也不睁眼就闭着眼在那里说话。
身旁魏玄成抚须笑了笑说道:“几位使者醉了,醉了!哈哈哈哈哈!”
说完一言,这大殿之上再度歌舞升平起来,原本坐在席间陪酒的舞姬再度回到了大殿之上,底下众人还是那般该喝喝,该聊的聊,谁也没把苍莫生指着晋使者一言放在心上,彭布自己也没有多言语,吩咐手下将自己带来礼品记在蜀使账下,随即转身出了这大殿,王皓月见状也跟了上去。
“彭使者,这可怎么交代呀?”王皓月望着身前行色匆匆的彭布。
“技不如人,甘拜下风。不日我便会负荆请罪!”彭布也不见回头,就这般匆匆往前走。
“放心彭使者,这事怪不到你头上,若不是我在水路遇到这帮人,又大打出手,也不会有今日这般结局,这罪,我王皓月给你顶一半。”王皓月倒是很明事理。
“将军言重了,蜀不该灭,至少不在今日,也不是明日,在下马上飞鸽传书请求晋王让我前往北周。”彭布说罢笑了几声。
“看来彭使者还想再与这蜀使再赌一局!”
王皓月走到了彭布旁边,这腿长还是走得比较快。
“将军说笑了,彭某不过跟这蜀使一般,他们求生存,我晋何尝不也是求生存?”彭布从刘从等人身上得到启发似的说出一言。
“彭使者可是去北周求联合的?”王皓月觉得这趟旅程十分有意思,至少比守城有意思得多。
“正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一路上我都有想过,为何我们不与这蜀交好呢?我便要再看看这北周是何般局势,看完便会有分晓。”彭布说出意味深长地一句,随即没有再多言。
王皓月也没听懂这彭布话语中的意思,此时若灭了后蜀,北晋南下北进再无后顾之忧,天下这平衡早已需要来打破。联合后蜀指不定什么时候后院着火,被这后蜀倒打一耙,岂不是得不偿失,在王皓月心中自然是主张灭后蜀,再与南楚联纵横扫这中原大陆,逐鹿中原一统天下。
“蜀中多此能人之士,便是后蜀实力的真实写照,后蜀不会轻易灭亡。”魏玄成与另一文臣讨论着。
“唉,只可惜我南唐王上年幼,太后把持朝政,国内局势不稳,恐有怀不轨之心者,造成我国内乱可就不好说了。”文臣忧心忡忡地说道。
“唐王是太后亲生,太后是位圣明的太后,北周可就不是了,大臣握着实权,周王如同傀儡一般,与此一对比,便能知我国其实情况还是相当好的。”
魏玄成与这文臣在返回府路上讨论着,再抬眼望明月,明月高照当空,这夜也就不那么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