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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兜转转这么些日子,魏公子与在下还是联手了。”太子行宫的大殿上,身着华服的袁袖春高举着手中的青铜酒樽,微笑着看着魏来。他坐在首座上,身旁阿橙与韩觅分立两侧。
他身后的阿橙眸中泛光,脸上竟少见的带着些许笑意。
这一系列事情的发生,阿橙是最为乐见其成之人。她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袁袖春与魏来为敌,而此刻因为金家的到来,双方联手,在她看来,这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契机。她满心以为此事之后,只要她从中斡旋,双方定能冰释前嫌,重归于好。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魏来自然也得回应袁袖春的这番美意,他也举起了身前的杯盏,朝着袁袖春敬上了一樽,言道:“此番谢过殿下,这龙骧令就此归还。”
一口饮下杯中酒后的魏来,迈步走到了袁袖春身前,恭敬的双手递上那份金色的令牌。
却不想袁袖春却伸出手微笑着将那令牌推了回来,他言道:“金不阕贼心不死,恐怕日后还要为难公子与宁霄城中的诸位,这令牌公子就暂时带着吧,日后也好方便行事。”
魏来一愣,抬头看向袁袖春,却见他眉眼带着笑意,脸上的神情如春风过境,温软如玉。
魏来发着愣,袁袖春身后的阿橙却暗暗有些紧张,她的手捏紧了她的衣角,注视着魏来,生怕魏来还是以往那般的性子,拒绝了袁袖春的美意,让二人方才有缓和的关系再次闹僵。
“太子如此盛情,魏来再做推辞,便显得惺惺作态。如此,那我就谢过殿下了。”而就在阿橙的心提到嗓子眼时,魏来却也忽的一笑,他深深看了眼前这笑意盎然的太子殿下一眼,嘴里这般说道,起身又将那龙骧令收回了怀中。
阿橙见状长长的舒了口气,而袁袖春更是展颜一笑,站起身子拉着魏来的手开怀言道:“魏兄,来!你我再饮两杯!”
……
一番宾主尽欢,待到筵席散场,时间已近亥时。
阿橙有意送送魏来,孙大仁也颇有眼力劲,寻了由头便独自离去,让阿橙与魏来独处。
二人并肩走在宁霄城的街道上,看得出阿橙的心情不错。
其实说起来他们昨日才一同从山河图中归来,从分别到现在也才堪堪一日的光景。但或许是习惯了与魏来相处,亦或者是某些阿橙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原因,再次与魏来走在一起时,阿橙却有些许久未见的感觉,甚至隐隐有些说不真切期待。
“说起来还得谢谢阿橙姑娘,若非有姑娘从中斡旋,我当真不一定能从殿下手中借到这龙骧令,白家主等人此刻说得就已经在被送往泰临城的路上了。”二人一同走了好一会的光景,魏来忽的出言说道。
阿橙应道:“殿下宅心仁厚,他想来也知道白家主等人遭受的是无妄之灾,故而昨日我刚刚提及此事,他便想也不想的便应允了下来。整个过程阿橙并未出到什么力气,公子要谢也应该去谢殿下。”
魏来的脚步忽的停了下
来,他侧眸看着阿橙,神情有些古怪的问道:“阿橙姑娘与殿下,当真是互信不疑,这一点着实令在下羡慕。”
阿橙也不知魏来是否是话里有话,但她的心在听到魏来这话时,却莫名的一慌,少见的语气慌乱的应道:“太子生母凌照娘娘对阿橙有救命之恩,若非当年娘娘庇佑,恐怕今日的阿橙不知还在何处为奴为婢。但……”
说道这处,阿橙停顿了数息时间,却还是言道:“但我与太子只是兄妹之情,主仆之谊,公子莫要误会……”
魏来一愣,他看着眼前随着这番话出口,而低下了头,脸色微微泛红的阿橙,心底不免泛起了些许异样。阿橙当然是极好了一位女子,无论是品行样貌,还是修为天赋都是世间罕有。若说魏来不曾心动那自然是骗自己的,可是就在魏来心头生出异样时,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不适感也随之而来。
那感觉就像是自己好像背叛了谁一般……
可那个谁到底是谁,魏来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有些不喜这种摸不着抓不住的感觉,便索性强压下了那一刻在心底翻涌着的各sè_qíng绪,正色问道:“阿橙姑娘是觉得太子殿下已经浪子回头,改邪归正了吗?”
阿橙见魏来对方才她所言的一切并不给予半点回应,心底不免有些失落,而魏来此言更是让她眉头微皱:“殿下今日做的一切,还不足以让公子放心吗?”
魏来不答她此问,只是言道:“但愿殿下这份让姑娘感动的赤诚能够坚持到二十日后。”
“二十日?”阿橙面露疑惑之色,显然是未有想通魏来所言的二十日之数到底是从何说起,但这样的疑惑方才漫上她的心头,她豁然记起在那些天阙界门徒离开山河图时,桔宁曾说过要让他们投身在太子门下,不过在那之前,会给他们约莫一个月的时间消化那些血魂丹的力量。而这些个天阙界的弟子们比魏来等人早上十日离开山河图,再过上二十日,不就是刚刚一个月光景吗?
想到这里,阿橙的面色有些难看,她问道:“公子的意思是……”
哒。
哒。
她这样问着,可话才刚刚出口,不远处的街尾方向忽的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抬头看去,却见两道身影正从那处走来,一位是年纪三十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