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多少时日?”
“当年将号称南疆之狼的虞家打得丢盔弃甲,扔了一统北境的宏图霸业的李氏子孙,才传了多少代,到了你这里,便只剩下了娇惯与懦弱。”
李澄凰正哭得兴起,一个声音却蓦然响起。
李澄凰抬起头眨了眨眼睛,可举目望去,周围却是空荡荡的一片,并无任何人的存在,她还在疑惑方才的声音是不是自己的幻觉,眼前的光柱却忽的亮起一阵耀眼的白光。
李澄凰愣了愣,下一刻便反应了过来——天阙界的人,终于来了!
她站起身子,几乎是下意识的赶忙抹去自己眼角的泪珠,不愿在旁人面前展现出半点有失自己公主威仪的痕迹。
而随着那光柱中涌出的白光越来越明亮,两道道身形也缓缓在李澄凰的面前凝聚。
她知道那是天阙界的人正在通过通道来到此处。
“怎么这么久才来!?你知道我差点死在那些孽鬼的手上吗?要是我有个闪失,你们担得起这责任吗?!”
李澄凰的公主脾气涌上心头,朝着那两道身影便大声的斥责道,像是要以此将心中堆积的恐惧尽数宣泄出来一般。
而这时,那白光中的身影也渐渐凝聚成型,她的模样显现,却是一位年纪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女与一位看模样二十五六岁青年男子。
李澄凰大概未有想到天阙界会派出这样两个家伙来营救她,她不免一愣,随即心头的怒火又蹭蹭的往上窜。
“我不是说了还有人被困在大孽渊深处吗?就你们两个人怎么帮我救人!快去叫你们掌教来!”她跺了跺脚大声的吼道。
二人中那位年轻的男子闻言缩了缩脖子,在明白对方真的是大楚长公主之后,他的心头不免有些后怕。
他叫山九幽,是那位奉命当值看守大孽渊通道的天阙界弟子。
在收到这消息后的第一时间拿捏不准的他便向们中汇报,本来门中长老们已经定下了计策,认为那消息的传递者是大孽渊中的邪物,为了以防邪物外逃,掌教已经批准要将大孽渊清洗。
却不想这时,一位白衣少女的到来去而让那些在山九幽心中宛如神明一般的众多长老们噤若寒蝉,不仅改变他们的主意,还将这般重要的任务交到了那少女的手中。而他也作为引路人与之一同来到了大孽渊中。
而面对这位大楚长公主劈头盖脸的责骂,山九幽不敢顶撞,只是低着头站在白衣少女的身后。
他毕竟只是一位寻常弟子,家境也极为平常,自然不能去触怒这样的大人物。
但他身旁,那位看上去年幼的白衣少女,却是神情冰冷,对于李澄凰这劈头盖脸似的责骂不曾表露出半点的不满亦或者愤怒,她只是目光平静的四处看了看,将李澄凰四周站着的四尊孽灵以及周围疯了一般不断逃离的孽鬼尽数看在眼里。
她的眉头渐渐皱起,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脸上的神色又冷了几分。
而李澄凰却不知晓对方心头在想些什么,但见自己一番发号施令未有得到半点回应,身为公主的威严被触犯后的愤怒以及对于生死未卜的魏来的担忧,各sè_qíng绪在那时爆发,李澄凰的声音又大了几分:“我说话你听不见吗?我给你说要是那家伙有个闪失,我定让我皇兄荡平你们天阙界!”
“荡平?”而听到这话的白衣少女终于第一次侧头看向李澄凰,她呢喃着对方说过的话,眸中的神情依然平静。
只是以李澄凰的心性自然很难察觉到这少女的不同寻常,她只当是对方终于意识到触怒自己的问题严重性。
她仰起了自己的脖子,怒声说道:“现在知道怕了?还不叫你们的掌教出来见我!?”
要是放在平日,以李澄凰飞扬跋扈的性子,此刻定是免不了一阵趾高气扬与洋洋得意的。
但现在她却丝毫没有半点施展自己“秉性”的意思,她满心想着的都是如何让眼前这个少女快些去把天阙界的大人物们寻来,好将那个家伙从困境中救出。
她可是大楚的长公主,怎么能欠下那样一个家伙这么大一份人情呢——对于自己这份以往从未有过的急迫,李澄凰在心底这样解释道。
“这事,闵砀渊做不了。”少女平静言道。
李澄凰听到这话,不免一愣。
闵砀渊,那是天阙界掌教的名讳。
李澄凰虽然因为愤怒与焦急嘴里所言之物狂傲了一些,但心底却是清楚,天阙界虽名义上是大楚的臣民,但实际上地位却极为超然,否者也不会有着天阙仙国的名号。
而闵砀渊作为这天阙界仙国的掌权者,即使是自己的皇兄见着了也得以礼相待,一个天阙界的门徒如何敢直呼其名讳?
“你家掌教都救不了,难不成你们还能救?”她在短暂的诧异之后,下意识的于嘴里反问道。
山九幽看着二人之间越烧越旺的火药味,心底暗暗发寒,他想着说些什么来缓解双方的火气,但他话未出口。
白衣少女却平静应道:
“你再与我多说上半句废话,我保证,你那小情郎定会葬身鬼腹。”
“谁……”李澄凰当然不喜欢对方这般乱点鸳鸯谱的做派,尤其是这鸳鸯谱的对象还是那样一个混蛋。但她正要反驳之时,却想起白衣少女所言之物,素来不肯吃亏的李澄凰竟然在那时生生的把到了嘴边的话,收了回去。
白衣少女自然感受到这一点,她的眉峰一挑,看向李澄凰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