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翟城县衙之中。
却说李知并不在乎自己的安危,催促着郭嘉赶快说中策。
郭嘉无奈,遂说道:“中策乃是:十日之后,兄长遣一队精锐人马,悄悄的潜出城去,埋伏在城外黄巾阵营之后。
波才久攻阳翟城不下,心中必然焦急。
此时,兄长书信一封,让人交给波才,信中诈称投降,约波才与城外山坡处详谈,相约只能带二三随从,波才自持勇武,轻而不备,必然前往。
到时,兄长令公明兄,换了兵刃,乔装打扮,跟随兄长身后充作奴仆。
待波才到来之时,便令公明兄把波才诛杀。
诛杀波才之后,兄长便令人大喊:波才已死!届时,敌阵必然大乱。
趁着敌阵混乱之时,令城中众将士打开城门,出城直击黄巾军营,再令埋伏在黄巾后营的精锐士卒前后夹击。
而且经过几日的锤炼后,兄长麾下士卒大都已经适应沙场,如此两面夹击,必然一鼓而下!”
“好!贤弟真智者也!”
李知听完他的计策之后,大声喝彩,目光中闪烁着异彩,显然是颇为动心。
不过,他还是按耐住激动的心情,想听听郭嘉的下策。
遂对郭嘉言道:“贤弟前两策,皆是上佳之策也,还有一策为何?望贤弟教我!”
郭嘉喝了一口酒润润嗓子,继续说道:“这下策与上策差不多,乃是:请兄长封死城门,坚守一月,在这一月之中,兄长令人挖条地道。
等黄巾贼人,久攻此城不下,疲惫不堪,气势以弱之时。
兄长纠集军中精锐,寻一傍晚,乘天色将暗不暗之时,通过地道突袭敌营。
其有夜不能视物的弱点,届时,黄巾贼人突见敌军来袭,其阵必然大乱,如此,此战可胜!”
李知听完此策之后,陷入了沉思。
心中想道:“这上策虽然最为稳妥,但是却会令士卒死伤颇多。
这中策最为简洁有效,但是却会让我陷入危险之中,而且此策颇为的不稳定。
万一要是波才不答应呢?
万一要是波才带了许多人呢?
万一要是波才让人埋伏在一旁呢?
这下策看似两全其美,但是成功的几率其实并不大。
徐晃前日趁夜色突袭,都没有对黄巾造成多大的损伤,一月后便能成功?”
李知心中却是把下策打入冷宫。
而对于上下两策,他却是有些犹豫不决,这是一个,他的安危和众士卒生死的选择题。
如果是李知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那他不会犹豫,会立刻选择上策,以保证自己的安全。
但是来了这个世界这么久,李知对麾下的士卒也颇有感情,不想让他们死伤过重。
想了许久之后,李知面色一定,却是有选择。
郭嘉见的神色已定,赶忙问道:“兄长可是已经有了抉择,所选何策?”
说完之后,他用期望的目光看着李知。
李知沉吟了一下后,坚定的说道:“为兄还是狠不下心,不忍让众士卒死伤过重,所以,为兄选中策!”
郭嘉闻言后,一下便瘫坐在原地,喃喃自语道:“嘉就知道会是如此,如若此策失败,岂不是嘉害了兄长……。”
李知见他如此,闻言安慰道:“此时乃是为兄自己的选择,与贤弟无关,贤弟何必如此。”
李知的话把郭嘉惊醒,他坐直了身体,面色坚定的看向李知说道:“兄长出城面见波才之时,嘉要跟随兄长一起去!”
李知闻言,大摇其头:“这如何使得?!贤弟本就体弱,到时刀光剑影之中,一个不小心,伤了贤弟该如何是好?!不妥!”
郭嘉却的执拗看着他,说道:“兄长不亦是不通晓武艺,兄长去的,嘉便去不得?兄长不必再劝,此行,嘉非去不可!”
“你…!”李知被郭嘉气的说不出话来,苦口婆心的劝道:“坤叔已经年纪大了,而郭家只有贤弟一个嫡系传人,如果贤弟出个好歹,你让坤叔怎么办?!
而且贤弟成亲才不到一年,弟妹现在有身孕在身,如果贤弟出了什么事,你让弟妹怎么办?
听为兄一句劝,此行贤弟便不要去了,如果为兄出了什么事情……还要有劳贤弟照料为兄家小。”
郭嘉闻言,却反驳道:“兄长不是亦有子嗣吗?!我那三个侄儿侄女不是一样年幼,兄长既然去的,那嘉也去的!”
“……”李知被他堵得说不出话,心念一转,却是有了主意,然后和蔼对郭嘉说道:“行,行……!为兄同意了!”
见他答应的痛快,郭嘉满是怀疑的看了他一眼:“兄长为何如此轻易就答应了?”
李知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贤弟如此执拗,为兄还能如何?只得答应!”
话虽如此,他心中却是打着其他的主意,只是不便与郭嘉说罢了。
郭嘉见他同意,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想什么,在与李知聊了一会儿之后,他觉得困意上涌,便回房睡觉去了。
待郭嘉走后,李知坐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最后便令人寻来了侍卫首领。
侍卫首领来到之后,恭敬的朝李知拱手行礼道:“主公唤属下前来有何吩咐?”
李知对他招了招手,让他靠近前来,伏在他的耳边,小声的说道:“十日之后,本候出城有事。
汝用这十日之间,在城内向城外挖一条地道。
十日之后,若是贤弟非要跟着本候,汝便把我那贤弟打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