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战场之上。
时至此时,战场之上胜负已经确定,徐晃带着大军驻扎在原来黄巾等人的大营之中,正看守着近十万黄巾俘虏。
李知此时骑马过来,见徐晃正在大帐之中统计伤亡人数,于是他关心的问道:“伤亡如何?”
徐晃听到他问题,有些悲伤的叹了口气:“此次大战,我军虽然大胜,但是…”
说到这里,他惨然的摇了摇头:“我军也付出了惨重代价,出发之时,有六万大军,如今却只剩下四万余人,其他皆都……!”
徐晃面色悲痛,眼中含着泪水。
李知听到伤亡了近两万人,呆愣在那里,怔怔不语。
他没想到伤亡如此惨重,前八日守城之时,死亡人数还不到一万,今日一日便损伤万余人,这如何不让他悲痛欲绝。
被这个噩耗打击到的李知,愣了半晌之后,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好好收敛弟兄们的遗体,不能少一人!
为每一位兄弟皆穿上一身崭新军装,不要让他们穿着血衣而去!”
徐晃面带难色的看着李知说道:“可是……军中没有那么多军装。”
李知闻言,直愣愣的看着他,仿佛梦游般说道:“有的,肯定有的!若是没有,便把我等身上衣物都脱下来,为众兄弟披上!”
说到此处李知情绪颇为激动,双眼含泪道:“本候出来之时,对家中众人保证过,要把他们完完整整的带回去,如今你让我如何向死者家属交代?!”
说道此处,李知面色坚定的说道:“本候既然无法把他们活着带回去,那也要让他们走得体面一些,本候绝不允许有一人穿血衣而去!绝不!!”
说到最后,他已经是在大声的嘶吼。
李知此时被伤亡人数打击的有些崩溃了,在后世之时,虽然也听说过冷兵器时代的残酷。
但是听说归听说,如今亲眼所见,还是接受不了。
早上,还是一个活生生与他说话的人,到了中午,便已经成为一具冷冰冰的尸体,这种强烈的反差让他恶心不已,有些想吐。
他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如此的讨厌战争,如此的讨厌这个时代,如此的讨厌自己……。
正在他悲痛欲绝的时候,杨英满身鲜血的掀开帐帘走了进来。
见李知正在其中便拱手请罪道:“请主公恕罪!
我等在来时的路上碰到了一伙黄巾,与他等交战了约有一个时辰,才把那些黄巾贼人尽数斩杀,险些误了主公大事,请主公责罚!”
李知此时还没有从悲痛的情绪中缓过神,听到他的话摇摇头说道:“你等来晚,乃是事出有因,只要胜了便好,无需太过自责。”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转身问道:“你所带领骑兵伤亡如何?”
杨英闻言惭愧道:“我等却是没上过战场,初次对战,有些手忙脚乱,如今却只剩下千余人。”
“千余……?”李知念叨着这个数字,愣愣的看着他:“也就是说,你等此事伤亡亦是近千人?”
看见李知表情悲伤,杨英面色惭愧的说道:“却是损伤近千!”
“噗通”李知受了这接二连三的打击,却是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主公(兄长)!”徐晃杨英二人见他摔倒,赶忙过来把他扶起。
“没事,本候没事……。”李知面色苍白的说道:“容本候缓缓,缓缓……。”
说完,他便艰难的走向主位,瘫坐在那里怔怔不语……
夜晚,阳翟县衙之内。
“来!本候敬诸位兄弟一杯,多谢诸位兄弟鼎力相助!”
李知端着酒盏站了起来,对众人敬酒道。
还没等别人开口,坐在一旁的郭嘉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阴阳怪气道:“嘉哪敢有劳古乡候敬酒!
嘉在此次战事之中,却是没起到什么作用,想必便是没有我等,只古乡候一人便能把贼军退却!”
说完也不端酒盏,从腰间摘下酒葫芦的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众人听到郭嘉此言,面上有些尴尬,正要端起酒盏的手,端也不是,不端也不是,随即,都把目光看向了李知。
李知见场面尴尬,苦笑着摇了摇头,对郭嘉有些无可奈何,毕竟这事他不是在先,所以也不能去呵斥于他。
遂温言对郭嘉道:“还请贤弟见谅,此次是为兄的不是,来,薄酒一杯,与贤弟赔罪。”
说完,便把面前之酒一饮而尽,又对郭嘉亮亮酒盏。
“哼!”郭嘉冷哼了一声,不依不饶道:“嘉可不敢喝古乡候所敬之酒,万一里面要是下了méng_hàn_yào呢?难道又要让嘉如今日清晨一般,昏睡大半天?”
李知见郭嘉如此不依不饶,无奈的摇摇头,心中想道:“看来只有使出绝招了。”
想罢,李知伸出三根手指对着郭嘉说道:“三个月!”
郭嘉闻言,眼前一亮,但是还是没有理他。
“唉!”李知叹了一口气后,把右手全部摊开,语气无奈的说道:“五个月!”
“额……!”郭嘉看起来心动不已,把手伸向面前酒盏,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却又快速的缩了回来,装模作样的看着四周,不理会李知。
李知看他还是不端酒盏,有些无可奈何,拍了一下几案之后呵斥道:“六个月!贤弟不要太过分!”
郭嘉闻言,装作不屑的撇了撇嘴,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了一根手指。
“……!”李知无语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