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丝毫没有停的意思。剑一般形状的雨点不断从空中倾斜而下,打在奔跑于其中的爱德华身上。
在拐了几个路口之后,爱德华的脚步逐渐变慢,停在了一辆白色轿车门前。
他想也没想的打开了车门,钻了进去。
在坐下去的同时,他惊恐的双眼还不断的瞟向身后。在确定没有人追来的时候,才大喘一口粗气。
他下意识的将车钥匙插了进去,可是就在此时突然想起刚刚琴酒的那句话。
——喝完这杯酒,一切就该结束了。
他颤抖着的手始终不敢转动那个钥匙。
就在爱德华自我挣扎了近数十秒后,他皱着眉头,一咬牙,硬生生的将其转动起来。
当车里的一切开始正常运作的时候,爱德华终于松了一口气,用力的靠在的车座上。
果然,是自己想太多了吧……
他的眉头顿时松散,系上了安全带,开始挂档。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警惕了这么多,就在他移动变速杆的时候,车子瞬间爆炸。
当放炸弹的人把这个消息传达给依然在酒吧里悠哉的琴酒时,伏特加称赞道:“真不愧是大哥,知道没办法当面杀了格兰利威的人,便使用了这一招。这样就算格兰利威找上门来也没有证据证明这是大哥做的。”
一切都在琴酒的规划当中,他很不屑的哼了一声。
“可是,这走私枪支的资料要怎么办?”
“没什么好担心的。”琴酒斟了一口酒道,“反正我们已经让他准备了钱,就看他有没有看到我们的诚意了。”
……
“什么?爱德华死了?”当晚收到消息的瓦尔兹十分震惊,“怎么会这样……”
格兰利威一如既往的毒舌:“其实没什么好惊讶的,还不是因为总部派来一个这么没用的废物。之前我都说了,在这个组织里只有我花冢司臣一个人就够了。”
他的话语里没有一丝感情,好像这个人死的消息对他无痛无痒。
其实这件事想来就是琴酒的杰作,可当时琴酒把爱德华的死讯告诉他的时候,他也没有多和他争辩一句。
像这种人,死了也就算了。
“你……”瓦尔兹虽然很不爽,却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个组织的能力的确超乎他的想象,现在也只能把所有的希望寄托于花冢司臣的身上。
“我就是来向你报告这件事的。既然说完了,我就挂了。”
“喂……”
还没等瓦尔兹的声音蔓延,格兰利威便按下了结束键。
此时,他的手机待机页面返回到接电话前的谷歌搜索。上面搜索栏下显示的都是关于多罗碧加乐园的信息。
看着上面的开业时间,格兰利威声音幽幽道:“原来如此,在明天吗?”
……
翌日中午时分,太阳的高温与空气的低温显的格格不入。冷艳的阳光穿透带有水珠的玻璃,照在了安室透的脸上。
他醒的时候使劲眨了下眼睛,较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着。
“你醒啦。”
其实星野皋月也才醒而已。她整夜身体靠在墙壁,双腿蜷缩于榻榻米之上,枕着膝盖睡得并不踏实。见身边有了动静才猛地惊醒。
“啊……”安室透的手搭在额头上,抵挡刺眼的阳光。“我睡了多久?”
“你睡了两天了。”
“这么久吗?”他支撑着被褥,试图从床上坐起来。
皋月赶紧上前扶起他。“大概是安室先生花了那么多体力的关系吧。不过现在终于好起来了,之前真的是吓死我了。”
安室透抬起身子时,目光正好和皋月的双眸对视。
见此,两人同时的将头扭了过去,正身而坐。
安室似乎想起之前在化学工厂自己表白星野皋月的事情,脸涨红着说道:“那个,之前的事请你忘记吧。”
看的出他是在傲娇,但是皋月也想因此顺阶而下。
毕竟今夜过后如果能够成功的救到工藤新一,她可能就要回到自己的世界去了。
皋月点点头,“嗯,我都忘了。”
听到这话,安室透转过头,看着皋月低沉的心情犹如五味杂陈。
他刚刚之所以那么说,是怕自己现在的身份会给身边的人惹来麻烦。
皋月慢慢起身,走到了厨房。传到卧室里的声音有些空灵般的遥远。“我今天晚上就要离开这里了,所以我想为你做最后一次你喜欢吃的面,就当做和你告别的礼物吧。”
诶?
安室透立刻从被褥里爬了出来,“你要走?你去哪?”
“我要回老家了。”皋月说这话时,强忍着眼泪。“我受够了这里打打杀杀的生活,我要走了。我家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也许在这个世界也找不到的一个小小的角落。”
话落,安室透只觉得心里所有想说的话都卡在嗓子眼里,咳不出来,咽不下去。
在那碗面端在他面前时,皋月只是抿了抿嘴唇,牵强的一笑。
“再见,安室先生。”说罢,皋月便转身离去。
安室透手里接着那碗面,愣了许久。看着皋月在玄关位置刚要开门的时候,突然把碗扔在了桌子上,一个疾步的跑了过去,伸手将皋月拉回自己的怀里。
此时,星野皋月早已泪流满面。
安室透皱了皱眉。
见她这副样子,安室现在很确定皋月的心意。
连皋月自己也弄不明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安室透已经走进了自己的心里。
望着安室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