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业夜讽刺起来丝毫不留情面,也不担心得罪人,讲到兴头上,衣服的扣子还被撑破一个。
但同行看他的眼光可不像世人看锤子浩,没有嘲笑挖苦,多数是朋友式的调侃,足以见叶业夜的江湖地位远非吉祥物那么简单。
“很难想象这么一位有想法的董事长每次做重大决策都会判断失误。”
听完叶老师醍醐灌顶般的授课,陈博了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或许是一种团结手下人的举措,先故意卖个破绽,再背地里支招,把董事局各方错综复杂的利益捆绑在一起,以退为进。”王旭说出了一种猜测。
这事古往今来也发生过类型的,老皇帝自知大限将至,总会把当朝功臣象征性的贬谪一番,待到新皇帝继位后再重新提拔重用,以此来收买人心。
以叶业夜的能力,玩出此等高水平的手腕亦是有可能的,退休前有意培养某位新人,早期布局时便尽可能地让对方发光发热,好在部下中树立威望,为平稳过渡做准备。
事实的真相以陈博的视角自然是无从得知了,不过他选择相信了王旭的说辞,否则好奇心会驱使他在这方面浪费大量精力。
“好了,同学们,今天的课程非常愉快,感谢各位的到来与聆听,咱们就不布置作业了,希望大家学业有成。”
叶业夜得体地鞠了一躬,随后离开了教室,掌声久经不绝,直到有人动身离场,大家才纷纷赶赴下一个上课地点。
“下门课是英格里许翻译啊。”
尽管陈博有几年海外留学经历,不过他的口音一向不太地道,被邻居戏称为科罗拉多峡谷音,冗长的发音中带着浓浓的土著味。
“这个不是专门的翻译课,偏向娱乐性质的。”
王旭看了下课程全称,一般带学术、商务字样的英语才是正经的,自己上的这门显然不是。
“那我就放心了,我英语很山寨,书面语凑合,口语不行。”
陈博所言非虚,很多留学生去到国外和哑巴差不多,平时住在华人区,上课默默记笔记,虽然成绩好,但不讨同学和教授的喜欢。
令人意外的是,教这门的课老师是位年轻男生,染的一头褐色,带兜帽的白卫衣上印着抽象的图案,左手拇指有个显眼的翡翠扳指。
火红的aj时不时踮起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双手不老实地在讲台上乱戳瞎弹,宛如夜场打碟的dj。
“我们是不是跑错片场了。”陈博瞅了两眼,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不会吧,我瞧瞧。”
王旭探长脑袋,看了下教室号牌,确实走错了。
“谁知道208的上面是307呢。”
王旭耸耸肩,带着陈博绕了一大圈,去到真正的308教室。
这事只能怨楼层布局不合理,教学楼俯视呈字母h,由于三楼比二楼多设立了个茶水休息间,导致上下楼的教室号牌对不上,新来的同学经常会吃亏。
教授英语翻译的女老师相貌平平,看年纪应该是刚参加工作不久,面对几百号同学,不免有些紧张,时常作出推眼镜的举动。
“这门课程是了解性质的,大家不用花费太多时间在这上边。”
老师先给大伙喂了颗定心丸,随后播放起一早准备好的视频,陈博留心数了数,整个过程下来一共推了5次眼镜。
“别推了,再推都左右不平衡了。”
这举措着实有点滑稽,陈博看破不说破。
视频吐槽的是诡异的机翻技术引出的中英笑话,其中最佳名场面莫过于《泰坦尼克号》中的捷克·斯洛伐克,翻译兼具了信达雅,体现出汉文化的博大精深。
古诗文翻译是早期机翻扑街的重灾区,像何处惹尘埃,就会被机器粗暴的译成h。
这种塑料段位的翻译采用的原理是逐字逐句再加总,也即是所谓的2+2+2=222的神奇算法。
菌王酱被翻译成了bacteriakinge,还算影响不大。
而像春和门这种,“春和”原意是指春和日丽,“和”的意思应当与温暖更接近,结果直译成anddoor,明显有失偏颇了。
稍微高级点的机翻全是断句鬼才,它们会自以为是地把字词进行重新搭配组合,以此来展现文字的魅力。
灭烟台,正常的词序搭配应该是灭烟+台子,结果机翻会把后两者拼在一起,搞出deai的闹剧。
同款快乐源泉还有签到处,翻成neverywhere,再翻译回中文,签到的地方变成了到处签名,堪称逻辑鬼才。
更高级的机翻会通过丰富的社会经验和波橘云诡的想象力带给人们欢乐,b超翻译成thebissuper。
这个b是超级?
即使词穷了也不用怕,就像大学四六级写英语作文遇到不会的单词,人们总是会创造性的发明一些不存在的单词作为替代品。
灯笼译成reddenglong,龙袍化身longclothes,是不学无术激发了考生们的主观能动性。
“原来以前的机翻那么好笑。”
王旭没活在那个年代,理解不了学子们的痛苦,大段阅读文献只看得懂主谓宾,定状补一律跳过,怎一个惨字了得。
“现在的翻译机支持多少种语言。”
陈博有同事曾经参与过人工智能翻译机的研发项目,按他的话来说,以现有思维框架生产出来的产品,和人工智障差不多。
“覆盖全球98的人口和地区,如果是出门旅游,基本上手机在手,走遍天下不担心语言不通。”
王旭顺手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