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坤宁宫,一个女人,皇后娘娘蒋玉在一旁从当局人变成了旁观人。而两个男人,两个皆是有大运势的人,而细细论来也俱是蒋玉关系匪浅的人。
一个是她现在所嫁之人,而另一个却是从小被定下了亲事的人。
这两个人现在现在在她的宫殿之中明争暗斗,蒋玉沉默地在一旁坐着,眼睫微颤。莫不是说,穆连城最近就要对长孙鸿旭动手了?
所以最近才是这副模样?
蒋玉心中一梗,忽然就想起曾经在十多年前,长孙鸿旭好像已经亲口喝下了穆连城特意为他准备的一杯被加了一些其它东西的酒食……
对,酒,那个被加了明明不是毒,最后却胜似毒药的酒!
“回娘娘的话,的确如此,当时长孙的身体不好,先皇圣明便特意下旨恩准长孙前往靖州修养,也是没想到等长孙身体好些之时,再回来已经是这么多年了。”
这个时候,长孙世子也有一些不明白蒋玉忽然问这些话的意思,不过还是如实回答道。
听着穆连城与长孙鸿旭在一旁的对话,蒋玉眉头皱了皱,轻笑,“陛下又何必艳羡,臣妾可是清楚地记得在当时的京都绝佳男子排行榜上,皇上可是遥在长孙世子之前的,今日又何必说这些话。”“咳,皇后说的是,朕当年也确实同去送行过,实在是可敬当年战神王爷之风采。”
在一个外人面前,身为皇后却一点也不给他这个皇上的脸面而选择去维护一个外人——穆连城眸光暗涌,面上却不见分毫,而此时,还得笑着接上蒋玉的话笑着说。
蒋玉说着,又是换了一副模样,“只是可惜了,当时本宫正在练琴,封闭了院子而一直都不曾知晓这件事情。”
“娘娘能有此心意,长孙自是感激不尽。”
长孙鸿旭看着眼前分明多变的皇后娘娘,他看到她的眼里出现了一抹神采,是他上次终于回京,他在宫宴上所看到的那个几乎没有思想的蒋玉不一样的神采。而此时,穆连城就是那头饿极了的狮子,而她蒋玉,就是雄狮爪子下的猎物!
毫无抵抗之力。
蒋玉双眸微微一闪,半垂着眸子看向了穆连城掐向她脖子的双手,尽量忽略穆连城手下的动作为她带来的一些不适之感,带着淡淡的嘲讽,声音淡淡,“忽然之间,皇上这又是想要做什么,或者说皇上是反悔了要将臣妾放出来,如今,是要杀了臣妾?”。
她眼神深幽无波。
穆连城注意到了蒋玉忽然停下了所有挣扎的动作,这是要一心求去?
穆连城愤而低头,却忽然注意到了蒋玉的那双极为好看的,平时都仿佛透着水光的眼睛,而此时,那双总是一勾一挑一眸一笑中尽是情谊的眼睛正是在静静地看着他,也看着他手下的动作。
“呵,呵呵呵……”
蒋玉忽然笑出声来,轻轻的淡淡的,像是秋夜的云,冬晨的雨,还带着若有若无的不尽的哀愁和微微的苦涩与心酸。
那种感觉,明明蒋玉今年才是四六年华的女子,花开正盛,可是偏偏在这轻轻淡淡的笑中,穆连城仿佛看到了一名老者,一名仿佛已经经历了许多如今却再也没有力气,历经了沧桑如今却只能徒自哀愁,静静等着花落尘泥之中,再也不见踪迹。
蒋玉就这样安静地待在他的面前,无声无息,无波无浪,分明这样的难得没有与生俱来的高傲与矜贵的乖巧的蒋玉,他却觉得,就这样下去的话。
很有可能在下一瞬,又或者是一个呼吸之间,蒋玉就要如穿堂而过的风,除了曾经给他带来的一些仅有的记忆和莫名的悲痛之外。再无生息,他穆连城的身边再也没有一个叫蒋玉的人的存在的错觉。
细枝就这样子残废了,在半路上她想要轻扶起细枝的时候,她听见细枝在她的耳边轻声而又虚弱地说到,“弃子,小心……”
小心,小心什么?
忽然又想起细枝临昏睡前的第一句话,弃子!什么弃子?
又或者说,细枝早已发觉了这一次出门,其实是被蒋若素当成了弃子的最后一个用途的,蒋若素已经决定要放弃她了。
“确实如此,”蒋若素勾着嘴角,与蒋玉有三分相似的眼睛里流光溢彩,她细眉微微挑起,端起细枝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后才是又笑着看着细枝。
“今日眉红干的不错,这个对于本宫来说的确算得上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你从库房里拿出一些绢匹,今日本宫高兴,你们二人就拿去分了吧。”
不一会儿,香炉之中火光弥漫,一缕缕带着些许墨香的烧焦味道从香炉之中蔓延出来,是那张信纸被烧毁的样子。
蒋若素就在一旁细细看着,知道香炉之中的明火渐消,蒋若素扭头拿起之前细柳进来之时为她准备的一杯热茶。
“哗!”的一声直接都泼向了香炉之中,烟雾陡生。
青君消失了,看着时间是从蒋若素暗中吩咐青君去趁蒋玉独自一人的时候拿走蒋玉的贴身饰品又或者其他东西,并对蒋玉小小的惩戒一番,只是吩咐简单地做些样子,造成有关清白的流言速起。
不致命,却足以让穆连城从此断绝了会在有一天意识到自己喜欢蒋玉又或者在某一天突然喜欢蒋玉的可能。
“青衫公子,雅然如陌,青君本就有一身好气质,如今这个模样倒是比本宫昨夜看见的还要出尘许多。”
眉眼微微低垂之下,青君悠然的眸子微微一闪,却没叫正靠坐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