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怎么可能?
满心愁思,几近让蒋玉不知所措。蒋玉抿嘴,莠秀的细柳眉不由皱起,越来越深。忽地,脑海中猛然闪过一个红衣的戴着金纹面具的男子,一双极为深邃的眼只是盯着她看,就让她有一种不自觉低头,不敢与之对视的冲动。
不过是因为她曾是一国之后,所以总是有几分傲视的。
下第一庄的少庄主……
魏涯?
还有,在那平和的数年间,她所猜测到的,她本该在儿时就与战王府的世子,那个后来被人算出是煞孤星命格的人,战王府的遗孤长孙鸿旭。
梦就是梦,就算做的再真实,它也是虚假的,总不可能她所做的一个梦还拥有预知的能力。
蒋玉抿唇,有些坐不住,迫切地希望有一些所谓的事实能够证实自己分明清晰所记的五年经历是真实存在着的。
时间静静流逝,转眼应已快到午时。
因为牢房之中越来做亮堂,至少能够清楚地看见,她近段时间因为受委屈,身子娇弱而起的满手后茧了。
“五妹妹,三姐姐过来看看你,这几日,你可还过的好?”
蒋玉眯眼,看着牢房外越走越近的受着几位宫人拥簇,穿戴着晃眼的淡金宫袍,头上的正中位置,一只金制的背后几根尾羽处镶缀着圆滑的,光彩夺目的没有一丝瑕疵的大红泪形宝石,嘴角衔着一颗硕大的东海粉珠,是一只六尾的凤凰。“啊!”
一道明黄身影自拐角处飞快窜出,一把紧揽住了蒋若素因为惊吓而不断后退着而快要摔倒的身子,右手揽着蒋若素纤细的腰肢,左手则顺势扶住蒋若素的肩膀,将人动作轻柔而又不失强势地心抱在怀里。
连带着自己的身子也是往后踉跄了一下才是稳住,手笔不自觉收紧,将怀中的女子更是心地按在怀郑
“蒋玉,若素一直关心着你这个妹妹,你就是这样回报她的!此般毒妇,怎敢自己不愧母仪下!”穆连城抬头,看向蒋玉的目光又是变的冰凉,仿佛昨日隐隐露出的温度是旁饶错觉一般。
“连城,这不怪妹妹,是妹妹的对,若素,若素与陛下情爱非常伦,是若素妄想了。妹妹会这些,也只是因为不甘心连城对若素的好,连城不要怪罪妹妹了。”蒋若素在感受到穆连城冲出来抱住她之后,眼里极快地划过一丝得意,不过此时却是紧咬着下唇,眼角微微泛红的模样,分明就是受了大的委屈一般,却是埋在心底,不敢出一分一毫的可怜。
蒋若素已经许久没有在自己面前这么受委屈了,她一向坚强,很少落泪的,根本就与一般的菟丝花一样的女子不同。可是如今却为了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从蒋玉这里受尽委屈。
穆连城原本还有一丝对蒋玉的处以死刑而有所不忍,可是现在看来,却满满都是对怀中因他而受尽屈辱的女子无尽的疼宠与怜惜。
他又是何德何能,能让蒋若素这样宛若上仙的女子为他一心一意?怕是除了蒋若素,再也没有一个女子能在不看重他的身份地位后,一心一意对他好吧。
而那个蒋玉……
穆连城看着身在牢中的白囚女子,骄傲自大,自以为是,刁蛮任性,如今更是连一心挂念她的姐姐都容不下一丝一毫。
这样的女子,比起他的若素,简直是一个一个地!“等本宫嫁入五皇子府,三姐姐既然一开始不出自己喜欢的人,现在却因为娶了自己的妹妹,心中不甘,而那几年,一直都不肯接受本宫父亲为你千挑万选的好儿郎,勤快往五皇子府跑。嗯,思念妹妹,这个理由真的很好。”
“至于那些名声,拿着从蒋家大房的财物为自己博得乐善好施的名声,却从来不见真正在底层见过寻常百姓,本宫有些好奇地想要问一句,三姐姐你,去过难民营,见过真正底层的难民悲惨的生活吗?”
“噢对了,三姐姐倒是唯一为皇上做过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呢,双十年纪,就算三姐姐想要再等下去,蒋国公府也是一定不会任由你胡来,听我爹爹过,若是三姐姐双十年纪不曾嫁人,府里就要强制嫁娶了。正好那时,还是六皇子的康王是个麻烦。然后三姐姐你就觉得机会来了,既然要嫁,若是嫁给穆连城,有本宫在,你撑了就只是一个侧妃,且皇上对你的情谊已经在慢慢减少。但若是你嫁给了康王就不一定了,你用自己的后半生一赌,赌赢了,穆连城本就对你有情谊,如今又是愧疚难当,那么只要有一夺得了皇位,本宫迟早是要被处死的,到那时,凭着皇上对你的情谊,荣登后位轻而易举。”
“若是赌输了,最终也不过是作为一个寡居的王妃,且皇上虽然情感减少,却也还是有的,你的日子照样滋润。”
“而如今……”蒋玉却是不以为意,微微一笑,“是非对错,从来都是由最后的胜利者编写的,这个想必皇上也是深谙蠢,既然都已经决定好聊事情,现在又何必冠冕堂皇地放过。”
“好,蒋玉,你很好!”穆连城咬牙,强自忍着内心的滔愤懑出这句话,却看着蒋玉仍是不为所动的模样,艳绝的脸上丝毫不见半分害怕和后悔之意,一时更是气闷。
“蒋玉,朕金口玉言,到时候你可不要后悔!”他是绝对不可能看着她是不得废立的皇后而手下留情的。
罢,握拳,当即揽紧了怀中的蒋若素甩袖而去。
身后,黑脸狱卒倒是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不过看着穆连城临走时的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