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一个刚从天牢之中出来,且身子病恹恹的皇后,在宫宴之上,也确实是让人觉得有些晦气而又失礼。而蒋玉是他的皇后,她失礼,自己的面上也实在有些不好看。所以眉红也没有妄动,只是在一旁听着,也纠结震惊着。
只不过,蒋玉也只是重新看见了名琴绿绮,心中一时欢喜才是兴由中来地弹奏了一小段,重新试试手感罢了。
蒋玉懒散地提手,罢了琴,才算是意犹未尽地止了手,也不看身后眉红的脸色,自在的很。就连被一连串打击还有不时的疼痛折磨着不算好的压抑心情现在也是轻松了许多,难得露出了个笑脸来,魅人心肠,连着宫殿之中都瞧见的宫女都是定定地忘痴了,蒋玉和善一笑,回过神来的几位宫女都是为垂着头,脸涨红着,皆是有些不好意思,还有一些惊叹。
蒋玉勾唇一笑,艳丽芳华。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先行的礼官高声传唤着。
偌大的布置的处处奢华处处显示尊贵地位的大殿,在这一声抑扬顿挫的传唱之中,很有默契地默了一瞬。皆是立马站起身,在原地垂着头,静静等待着皇上还有皇后娘娘的到来。时隔多年,他们再一次相遇的时候,只是在一场简单的宫宴之上。一个在宫殿的最上方高高在上,另一个则是沉默着待在角落里安静喝酒。
谁又能知道,其实这样几乎几乎没有交集的战王府和蒋国公府,他们之间,就在战王世子长孙鸿旭和蒋国公府嫡女蒋玉之间会有什么不同寻常的联系?
可是偏生就是这样的巧,在同一时间长孙鸿旭取出了一直都被他小心安放在战王府书房之中的百年沉香木锦盒。
而另一边,青君也得到了蒋玉的吩咐,从蒋国公府的院子中的梳妆柜中小心捧起了被安然放在白净的兔绒帕子上的同是百年沉香木锦盒。
别说青君,或许就连蒋玉也不知道,在她以为一直都是简单装着作为她们蒋国公府和战王府相互为子女亲事交换的信物的锦盒,在现在战王府世子长孙鸿旭手中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吧。
“啪嗒”
一声轻响,长孙鸿旭眼神深幽地打开了精致的锦盒之后,目光视线在触碰到锦盒之中安静放着的一枚玉佩的时候,那一双在魏涯面前一直都是安静淡然的眸子在此时此刻变的莫名深邃。
也是那个自他回来之后只是远远在宫宴之上见过一面。而他与蒋玉之间虽然是帝后之间的关系,可是在他的眼里,蒋玉,从来都不应该是他心目中的皇后娘娘,她与蒋玉之间只有合作!
对,就是这样的,蒋玉之所以会如此风光不过是他们二人各取所需罢了。
他给蒋玉想要的皇后之位,蒋玉替他安心打理后宫,让他无后顾之忧,也让若素轻松舒适地享受罢了。
陈策看着穆连城的脸在一瞬之间不停变换着,也不知道究竟是在想些什么,不过陈策也大概也能猜出来一些。
想到那个一直在身后帮着穆连城料默默理了一切的女子,陈策不禁在心底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哦,本宫的三姐姐在这些个伺候皇上的时候竟然还有其他时候忧心本宫,怎么,是在忧心本宫何时还会去死,忧心自己何时才能真正坐上皇后之位,忧心自己的父亲蒋涛何时才会成为真正的蒋国公,成为你在宫外的助力。你想要双喜临门,嗯?”蒋玉的一番话说的丝毫不客气。
蒋若素愣了愣,有些吃惊于现在的蒋玉的这份直白。
更是在听清楚后蒋玉到底说了什么话之后一张白净的脸忽青忽白着。这样的女子,又怎配做一个一国之后?
可是如今的穆连城在蒋玉面前,看着她满脸不屑的模样,也听见了她堂而皇之地对他说“皇上不过是想要臣妾这身后的皇后之位罢了……臣妾对于皇上来说,也不过是待到有一日,保存着皇后之位一直到最终会迎来皇后之位最终的主人身上。”
他想生气的,可是他却不能,谁又能知道皇后娘娘病重昏迷的消息,也会被人小心的藏起来,丝毫不曾让他知晓过。
他若是此时与蒋玉说,他真的是一听到消息就赶忙带着一旁的蒋若素过来看她?
可是蒋玉又怎么可能会相信?
蒋玉看着穆连城不出一言,不屑地淡淡冷嘲着笑着,转头看下方一直跪着的眉红,一眼也不曾再看向穆连城方向。
“不,蒋玉,你说错了。”就在蒋玉有些恍神,一直瞧着跪在下面的眉红一边咬牙切齿地看着她满脸愤恨,一边又是满眼希冀着看着坐在上首的皇上穆连城还有一旁的贵妃娘娘蒋若素,心中百无聊奈地暗暗想着,一会儿蒋若素定然是会提起眉红的事情,到那时她又会怎样的提起,穆连城若是问起来,她又该怎样的说?
一直想着这样的问题的时候,穆连城的声音却是忽然传了过来。
因为穆连城喊了名字,蒋玉,这个在穆连城口中可以称得上是厌恶至极的名字。“如今,你可是明白了?”穆连城看着蒋玉,不屑地问道。蒋玉还没有身死的时候,穆连城处于种种考虑,绝对不会摘去蒋玉的皇后之位,就是因为曾经被预言的,蒋玉是天生的凤命,直至身死,大明的皇后就只能是她。不然,穆连城想起曾经他皱眉特意去另外请教而得出的话。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如何后果称为不堪设想。”他问。
整个后宫的人都不相信皇后娘娘蒋玉会做出如此捡了芝麻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