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我带你去个地方,黑兽带她回到她的故乡,故乡有一口水溢出来的井,形成一条小细流。
细流边是天然草坪,草坪上长着三颗枝干大枝叶少的大柳树,对面是一片密密麻麻的黄花菜。
江若捧起一口水喝着:“还是你懂我。”
还记得小时候这里很穷,没有自来水,大家都排队在这里打水,这里一个小时都流不够一桶。
她替妈妈排队,等了三个小时,站在井里。
井底窄又椭圆,她看着高高的井口,看着蔓延上来的水,哭了。最后一个村妇说,你让我打水我就拉你上来。
她倔强的说,不行,妈妈要的。
可那村妇也着急了,她把水脏了,她就算要,也不想喝了。
还是把江若骗了,江若等了六小时才等到说等一会儿的母亲。
回去的时候,夜都黑了,母亲说她忙,又说要不是江若把水让给别人,她怎么会这么晚才打到水?
那晚,江若被打了一顿,晚饭也没吃到。
小时候的江若不明白什么是饿,习惯了瘦骨嶙峋的身体,就是羡慕弟弟有好吃的吃。
喝着这捧水,江若一滴眼泪落下:“我是不是煽情了。朋友总说我小肚鸡肠,记仇。”
黑兽舔着她的手心,没有,你也很穷。那时候的你,一块儿馒头都要分两顿吃。
上高中,一顿饭最低五块钱,你却被对比一顿饭三毛的时候,只有二十多块钱。
上山采药,夜里抓蝎子,白天满山找蛇皮,我都记得。
秋天的时候,你听说一斤干枣五毛钱,就翻开厚厚的叶子,在别人已经捡过的地翻找一颗颗枣子,却被你奶奶全拿走了。你吃奶奶一颗苹果,换来姑姑一巴掌。我都记得。
可你那时候从不知道什么是恨,跟个天生智障似得,又跑到山上,最后,还被老师骗得捡了一屋子柴火。
哈哈,你个小傻子。
那时候我被追杀,被困在黑暗,我多愤恨,可看到你,我就发现,看,这傻子!活着不如死了。
后来你终于也生气了,却不会反驳,被别人给几句话骂回来,好奇别人怎么可以不讲理呢?
你纠结的样子真可爱。
再后来,你学习骂人,各种骂的人无法开口的手段,也让我……难以理解。
不过,怎么办?我就是爱死了这样笨又纯真的你。
是这个世界太黑暗,不是你不光明。
是这世界拒绝光明,不是你,不愿意照亮。
你从来没有资本,和别人一样,却总被不理解,排斥。
你说,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虽然很真实,可却也无法在这世界表述。
大家都不接受了。
接受别人的难处,只要自己的便利。
黑兽舔着她的手心,脸颊,我接受,我接受这样的你。
“哈哈……咯咯……好痒啊……”
“若儿!”黑兽化作人形,轻轻的,吻向她的脸庞。
江若却不适应了:“你,你还是变回原型吧。”
感觉比起男人,还是跟小动物相处起来自在一点。
“我们在谈恋爱……我的声音。”黑兽摸着脖子“我能说话了。”
江若呵呵一笑,你说话不止一两句了吧。
失忆症?
可黑兽记得自己刚入这世界,是说不出话来的。
江若远离他,远离他,她还不习惯跟一个男的太亲密。
黑兽了解,但交流是必须的。
偏偏,它一切话腹死胎中,江若油盐不进。
但是……
“老婆!”某宾馆,某兽人形搂着她,江若如坐针毡“那个……那个……我,还没准备好。”
这胆战心惊怎么回事?她,她还会怕不成?
可事实,她就是怕。
好在,做了一些亲切友好的交流后,停歇了。
江若面对真刀实枪像个鹌鹑,第一次体会到时过多年又有男人睡到自己身边的感觉。
这感觉,怎么睡都是别扭。
但是,宾馆暗沉带着暧昧的气氛让她不适应:“我……我们回家吧。”
她小心的戳着他的胸口。
某兽一笑,拥她入怀:“休想!好了,就这么睡吧。别忘了,你可是不给自己留后路,房子也没得住了。你想回去听你爸妈咒骂?”
江若叹了口气,对哦!
可,可她就不明白,为什么梦里那么帅,现实,这么怪?
反正睡不着,黑着眼眶醒来,黑兽没办法了,只好送她回自己的房间。
果然,只要在她自己的地方,不论外面怎么吵,她都是睡得安安稳稳的。
睁眼的时候,又是那个女王。
看着父母的狼狈,江若点了烟:“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很痛快。”
回头一看,才发现小黑狗不见了,是个大蓝人。
她有些觉得自己说错话了。
怎么突然间这么管不住自己的嘴?
黑兽下巴落在她肩膀上,愉悦的口吻说到:“呵~怕什么?”
这样的声音很容易让人放下防备。江若挑拨了一下头发:“我可是个坏女人呢。”
又狼狈,又脏,又邪恶。
“唔~”被狠狠地惩罚,黑兽蹂躏着她的小馒头调教“夫人,你可以知道女人试探男人,有哪种结果?一,被抛弃,二,就是被日的没有精力!”
“放~”江若被拖着大腿,姿势尴尬的坐在窗台上,紧紧贴着他。暧昧的气氛让她羞愤,又怪异。
撇开头,她知道自己怎么都拒绝不了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