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的来讲,是它的脖颈被抹消掉了,而不是一种切断的方式,头颅飞了出去,身子应声而倒,那些刚刚还捆缚住三人的藤蔓,也仿佛失去了力量,松开了星甸三人。
陈时从伽马战衣的拟形状态退出,跳下山洞,发现滚落到了腐烂的树叶上的头颅,竟然还睁着眼睛盯着他。
“陈,你原来躲在旁边吗?是怎么办到的?我还真没发现。”
明明只剩下了一个头颅,但是幕支还能开口说话,其诡异的一幕让陈时一阵心惊。
“你……这样都不死?”
陈时不敢置信。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找到了永生不死的方法,既然拿了我的妻子和女儿做实验,你认为我会不拿自己做实验吗?”
“你可真是够狠啊。”陈时眯着眼睛,却并没靠近过去。
“可我失算了……你猜到了那个联络遗物的作用?所以反而故意这么引我过来?”
“没错,从你找到我的那两个同伴开始,却没有抓到其它人时,我就大致明白你给的遗物可以确定方位。要想救下我的两个同伴很容易,可要对付你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如果你这次不上当,那也无所谓,另外想办法就是了,但你要是稍微大意了一点,就是现如今这个局面了。”
陈时慢慢说道。
“是啊,我大意了,我对你的不了解是我这次失败的根本原因,来吧,给我最后一击,就用你刚才的攻击。”
幕支的头颅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陈时不仅没去靠近,反自又后退了几步,警惕地盯着幕支的头颅。
“爸爸。”
“陈。”
少女、星甸、冰余跳了下来。
“都别靠近过去。”
陈时伸手拦住了星甸三人,说着,他凝视幕支的头颅:“你不是想永生不死吗?这么快就屈服了?”
“我不屈服也没办法啊,陈,你难道想饶了我?我看你不像对永生不死有兴趣的样子。”
不是没有兴趣,而是陈时……开玩笑,要是永生不死会变成一堆烂泥,他宁愿死了。
“告诉我,你的女儿怎么办?”
陈时沉默了片刻。
“毫无希望。”
幕支头颅的眼睛渐渐转向天空:“只有我才能配算药物,没了我的药物支持,小菊会一直保持那个状态,当然,前提是你要给它喂点吃的。”
“药物要怎么配算?”
陈时打断它的话。
幕支笑了:“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这其中的学习,你至少要耗费几个月的时间才可能学会,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让我恢复,我自然会让小菊重新复原。第二则是放弃小菊,同时也杀了我。”
它淡淡地笑着:“快下决定吧,你只有一会儿的时间了,我没了身体,支撑不住太久。”
星甸和冰余听得面面相觑,尽管没搞懂这是怎么回事,也知道这家伙居然拿自己的女儿的性命来威胁一个外人?
还有比这个更滑稽的事情吗?
“你把选择权交给我?是笃定了你能拿你的女儿来威胁我?”
陈时面无表情。
“哦,看来威胁不到你呢,也没关系。”
幕支很淡定,“来,下手吧。”
陈时深深地看了它一眼,这家伙,明显之前很固执和狂热的追求永生不死,按理来说,应该是一个极度怕死的人才对,而现如今的表现,却一副并不怎么在意死亡的意思,怎么看都很别扭。
可是陈时没有好奇心去追究,甚至连靠近幕支头颅的想法都没有,幕支一招败在信息不对称上面,他又何尝不担心这一点。
由于遗迹和遗物的存在,这些冒险家可不像“新族人”那么好对付,而幕支头断不死的状况,更是容不得陈时不小心谨慎。
“女儿……”
陈时左手搭在少女的头顶,“把它杀了……”
话一出口,他又觉得这话太过血腥,对一个女孩这么说并不妥当,改口道:“是把它的脑袋捏碎。”
隔着十来米的距离,也就少女可以凭空把幕支的头颅捏碎了。
少女点点头,伸出了自己的手掌,缓慢地捏动手心,落在地上的头颅仿佛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咔擦作响当中,颅骨首先开始支撑不住,迅速地裂开。
“陈……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幕支一丝笑容过后,头颅整个爆裂开来。
而奇怪的是,幕支的头颅不论是从脖颈断开,还是此刻被无形之力捏爆,都没一点的血液洒落出来,却是一滩漆黑色的烂泥,仿若构成它身躯的并非血肉,而是一股已经无法形容的不明物。
“还会再见面?难道这样了还能复活?”
陈时不禁想起了巴黎之战中的场景,幕支这家伙的不死能力,不会是利用了“神骸”吧?
不对,如果幕支的不死能力是融合了“神骸”,那就不是躺在地上无奈等死了,早就重新复原。相比融合了“神骸”的例子,幕支的不死能力那就太废了。
可不管如何,脑袋掉了还可以存活说话,本身也足以可怖了。
等幕支的脑袋彻底化作了一滩黑泥,陈时也不放心,让少女继续攻击了一阵子,这才走过去,使用右手把散落一地的黑泥抹消掉,再不存在世间。
纵然是“神骸”,被直接从粒子层面抹消掉,固然能增殖恢复,可失去的一部分那也是永久失去了,不可能再回来。
“走吧。”
回到了山洞入口,陈时见那些藤蔓似乎失去了水分,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