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嘴巴太臭,应该丢粪坑里洗洗!”凌绝尘俊脸寒霜,目光仿佛冰冷的刀剑,几乎把人射成千疮百孔。
他心中圣洁又纯真的小姑娘,被这丑陋妇人用污言秽语玷污,如何能忍?要她几颗牙,算是便宜她了。如果不是怕破坏他在小姑娘心中的形象,他早就把人从墙头踢出去了!
“是你!”刘氏被他的目光吓得缩了缩脖子,可是一低头,看到地上那两颗牙,不行!她的牙不能白掉。
刘氏心一横,豁出去了,她不信这漂亮公子哥还能杀了她。刘氏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尖声哭嚎:“哎呦喂,大家快来看哪!外乡人欺负咱青山村的人了。来人哪,打死人啦!”
青山村人淳朴善良,但护短排外。如果把事态升级为外乡人和本村人的矛盾,只怕不但凌绝尘被谴责,同意收留他的村长,和替他治病的顾夜,也会受到牵累。
顾丽儿气得眼睛都红了。她上前两步,用力拽着刘氏的胳膊,想把她从地上拽起来,她小声地道:“别闹了,小心让七伯伯知道,又要揍你了!”
“你走开!”刘氏用力甩开她,瞪起吊梢眼,“你个爱告状的丧门星,也不怕烂舌头!就是他顾乔来了,他媳妇被外人打掉两颗牙,他不帮我帮别人,不怕别人背地里笑话他怂蛋!”
“刘氏,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不说的话,你就永远没机会说了!”顾夜冷冷地看着她,好像在看一场闹剧,丝毫不为所动。
刘氏还待撒泼蛮缠,以换取好处。顾夜扭头对隐魅道:“既然她不说,把人丢出去!村里来人,我来解释!”
顾夜破腹取子,救下村长的三儿子,手里又握着济民堂都时时缺货的儿童药,村里许多人家的孩子生病,都是吃她家的药吃好的。乡亲们都很承她的情,她在青山村的地位直线攀升,仅次于村长和顾氏族长了。
刘氏知道,自己跟顾夜起了冲突,乡亲们是不会替她说话的。刘氏赶忙停止了哭骂,把自己的来意说了出来:“听说,你要在镇上办制药作坊,人手肯定不够。镇上的人干活,都喜欢丢奸耍滑,哪有自己村里人知根知底……”
“你想来制药厂做工?”顾夜气乐了。这刘氏,怎么这么大得脸,觉得自己会留下她?她先是把原主饿死扔山上,后又把人卖给牙婆,还时不时过来闹一场给他们添堵,这样的仇、这样的怨,自己没报复她已经是看在渣爹和弟弟的面子了。她怎么还有脸开口?
“不是吹!论干活,在整个村子的婆娘里,我认第二没人敢站出来说她第一!我要是进了制药作坊,一个人能顶两个用!”要说,这刘氏的确挺能干。
顾乔自幼在镇上当学徒,然后从伙计一直爬到二掌柜,头脑灵活。但是干起农活,还不如一个半大孩子。他们家的五亩山地,还有后山的菜地,几乎都是刘氏一个人打理。现在,顾乔迷上的耍牌,很少往地里去,地里家里的活都是刘氏一把抓。
顾夜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刘氏赶忙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整了整自己的衣裳,胖脸上重新堆起笑容。
顾夜在她略显忐忑的眼神中移开了视线,不咸不淡地道:“我们制药厂收员工,首先看人品,其次才是能力!你到村里问问,除了自家人,有几个人愿意替你做担保?”
“那……干活,手脚麻利不就得了?搞这么多弯弯道道干啥?”刘氏自知自己人缘不好,村里大多数妇人都快被她得罪光了。再说了,她什么样的人,村里谁不知道?谁愿意给自己身上揽麻烦,为她担保?
“那不行!我们制药厂的药,都是独门秘方。必须防备别有用心的人,进厂偷秘方!你的人品,我信不过!!”顾夜那双漆黑的大眼睛,仿佛能够洞悉一切似的。
刘氏背上出了一层白毛汗!她本来就是打着把制药的方法学到手,再高价卖给济民堂的竞争对手,让顾夜这臭丫头赔钱又失信的主意。
顾夜一下子就看穿了她的内心,刘氏有些待不住了,她嘴里嘟嘟囔囔地道:“不愿意收我,就直接说,少编排那么多的理由!我早看出你们兄妹是一对白眼狼,自己日子过好了,就不管自己爹娘兄弟的死活了……”
“我们哪里来的爹娘?我和哥哥是被人卖掉的可怜虫!谁家爹娘心疼粮食,想把闺女饿死?谁家爹娘,把闺女卖入火坑?谁家爹娘为了几两银子,就把所有亲情买断了?”顾夜冷笑着,一连串的诘问,让刘氏哑口无言。
虽然已经了解了小姑娘的往事,听了顾夜话语,凌绝尘还是不由得一阵心疼。他自责自己没能早些找到小丫头,让她吃了那么多的苦。以后,他决不会让小丫头再受半点委屈!
“把人丢出去!”如果再多看着恶妇一眼,凌绝尘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把人给撕了!
隐魅拎着刘氏,像拎一只扑腾着得母鸡一样。在刘氏声嘶力竭的叫嚣声中,把人扔出了大门。刘氏胖得跟球一样的身体,在倾斜的山路上滚动了几下,才停下来。
她捂着被摔疼的屁股,冲着顾家大门“呸”了一口唾沫,色厉内荏地道:“你们给老娘等着,有你们后悔的时候……”
顾家的大门突然重新打开,隐魅从里面走了出来。刘氏吓了一跳,怂怂地往后退了几步。
隐魅把她带过来的篮子,往她面前一扔,露出凶狠的表情,把手指掰得嘎嘣响,阴恻恻地道:“滚!再瞎咋呼,老子把你扔深山喂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