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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敢!”一向冷静的镇国公,被小女儿三两句话挑拨得火冒三丈。他顺手抓了一把鸡毛掸子(咦?这神器是谁放书房的?),朝着大儿子抡了过去,“找不到罪犯,就怀疑你妹妹。出息了你!”
褚慕桦狼狈地在书房有限的空间内躲避着。褚慕枫见状,赶紧拉着混乱中被抽了一掸子的大哥馔巳ァK口中道:“父亲息怒。这次劫持事件颇为蹊跷,大哥是怀疑小妹故意给他制造英雄救美的机会,才有此一说。”
“他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自己的亲事都搞不定,还要你们母亲和小妹操心!大冷天,你们妹妹为了你们,跑到荒郊野外去烧香礼佛,途中还受了惊吓。你们非但不心疼她,竟怀疑到她的头上……宝儿,以后别叫他们哥哥,他们不配当哥哥!”
顾夜随着父亲的话语,一会儿做惨兮兮的表情,一会儿又变成失望和难过。褚大少和褚二对视了一眼,心中认定了家里最狡猾的狐狸,不是三弟,而是这个最小的妹妹。而且还是一只会狐假虎威,兼撒娇卖萌的小狐狸!杀伤力堪比千年老狐狸!
兄弟俩又暗地里调查了几日,那些劫匪好像凭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似的,一丝一毫地线索都没有留下。这件事也成了悬案,没有任何结果……
顾夜重新回到荣安园,先是在娘亲面前,狠狠告了两位哥哥一状,然后一脸受伤地撒娇求安慰。晚饭也是在爹娘房中蹭的,席间她向爹爹和娘亲,汇报了此次牵红线的成果,把大哥和三哥的事儿,交代个底朝天。
镇国公和君氏,更是把可人爱的小女儿,疼到了骨子里,不住地夸她聪明能干,替父母分忧,为哥哥们操持他们的幸福。
晚饭后,雪又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君氏担心下雪路滑,把女儿留下,歇在了碧纱橱中。
半夜时分,镇国公被一阵细微的声响惊醒,他警惕地拉开窗帘,透过玻璃窗往外看去,一双虎目顿时睁得溜圆。他用力地揉了揉眼睛,眼前看到的,让他几乎以为是一场怪异的梦。
雪地中,一个庞然大物从墙头跳下,轻盈的姿态跟它硕大的身躯,形成了鲜明对比。浑身漆黑,身形巨大,借着雪光朦胧地辨识出它的样貌——比牛还要壮硕的黑色老虎?还是豹子?那巨兽一双诡异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凶厉的金色光芒。
更诡异的是,那庞然大物的背上,左右好像背着竹筐(??),筐里满满的不知装了些什么。黑色巨兽落在院子后,悠闲地在院中踱了几步,金色的眼睛朝着他的方向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它发现他了?
巨兽踱着缓慢地步子,朝着正房的方向而来。天气寒冷,夫人体恤下人,并未留人值夜。巨兽很快来到门前,用前爪轻轻推开门,硕大的脑袋探了进来。
镇国公伸手将自己的佩剑,紧紧地抓在手中。房中是他最爱的两个女子,他就是拼死一搏也要护得她们周全。
镇国公握紧了兵器,重新躺好后,那头巨兽已经绕过屏风,进入了内室。巨兽的身形巨大,但走起路来却一点生息都没有。
不知是不是镇国公的错觉,巨兽在经过他们床边的时候,似乎还回头看了他一眼。不可能,他已经极力控制自己的呼吸,这孽畜怎么可能发现他的装睡?
巨兽显然对他们夫妻俩没有任何“兴趣”,踩着优雅的步伐,缓缓地朝着卧房旁边的碧纱橱而去……等等!碧纱橱中睡着他的宝贝女儿!巨兽不会是冲着他闺女去的吧?
巨兽的脑袋,挤进碧纱橱时,他刚想借着这机会偷袭,却听到他女儿压低了的声音响起:“回来了?怎么不在明珠阁等着。要是吓到我娘亲,看我不揪光你的毛!”
巨兽也颇为灵性地压低声音,发出一声低吼。好像是在撒娇,又带着几分不耐。女儿的声音又传来:“饿了?小厨房应该有东西吃,你去找颜婶……”
巨兽黑色的身躯,已经完全进了碧纱橱,镇国公还是不放心,便跳下床,轻手轻脚地靠近。他自负有轻功在身,应该不会被察觉。不料,他凑近了之后,里面悄无声息,就连女儿的声音也没了。
“宝儿,爹进来了哦!”他心中疑窦顿起,毫不迟疑地推开了碧纱橱的门。
窗外,雪依旧在下。雪光透窗而入,室内的陈设清晰可见。镇国公睁大了一双虎目,在屋内寻找着。那只巨大的黑兽……竟然消失不见了?再看看窗户,关得好好的。即便不关上,巨兽硕大的身躯,也不可能从窗户上挤出去。
再看看床上,小女儿睡颜恬美,呼吸均匀……奇怪了,巨兽怎么会突然消失不见?刚刚跟女儿声音一模一样的声音,是谁发出的?他蹑手蹑脚地在碧纱橱内巡视了一圈,依然一无所获。奇了怪了!难道刚刚的所见所闻,都是他在做梦?
这时候,床上的小姑娘动了动,翘而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
“啊——有贼!”顾夜缓缓张开眼睛,装作受到惊吓的模样,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顺手拿起枕头,朝着镇国公扔了过来。
“宝儿别怕,是爹,是爹爹!”镇国公赶紧出声。
君氏被女儿的惊叫声吵醒,顾不上披件衣裳,鞋子也没穿,径自冲进女儿的房间。看到自家夫君,拎着女儿的枕头,站在黑暗中,小女儿一脸受惊过度的表情。她皱了皱眉头,问道:“凡哥,你这是干什么?”
镇国公心中苦笑不已:他要是说追踪巨兽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