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杀鸡?”家里剩下的两只,都是一年多的小母鸡,她还指望它们开春下蛋赚点钱呢。老妇很是肉疼!
“人家给的银子,多少只鸡买不回来?等开春,你再多买两只小鸡仔儿就是了。别弄得抠抠搜搜的,让人家贵人不快!”老丈见老伴儿还是犹豫不决,便自己去了鸡圈,把睡觉的小母鸡拎出来给宰了。
被安置在老丈家已经出嫁闺女房间内的顾夜,笑着对靳陌染道:“这老丈还挺实诚的!明天再多赏他点银子。你可能从小没吃过苦,不知道三两五两的银子,对于百姓来说,一家老小一家人劳作了一年都未必能攒下来呢!如果换在是我小时候,爷爷要是杀鸡给两个陌生人吃,我肯定是要拦着的。”
“咦?你不是东灵镇国公府上的姑娘吗?怎么小时候还在农家住过?”靳陌染忍不住问道。
顾夜笑呵呵地道:“你这个绑匪老大,打听得不够到位啊!我出生后不久,我们全家流放,我娘把我托付给忠心的丫鬟。养母倒是把我当亲生的疼着,可惜养母早逝,有了后娘就有后爹,何况不是亲生的……我(原主)印象中,小时候就没吃饱过,还差点饿死,人都被扔进狼窝里喽!”
靳陌染皱着眉头,问道:“后来……你亲生父母把你找回来了?”
“等我亲生父母找到我的话,估计连骨头渣都没了。后来,我和哥哥被过继给从战场上回来的爷爷,又跟着师父学了制药,家里的条件才稍稍好一点!”顾夜一边回忆一边感叹着。
靳陌染看着她清亮的眼神,嘴角的笑容,没有一丝阴霾,没有抱怨,没有怨恨,心里有些感慨。他忍不住问道:“那后来,你是如何跟亲生父母相认的?”
“我学制药很有天分,我师父让我尝试去考药师资格,正赶十年一度的大药会,在东灵京城举办。我的样貌跟我娘有六七分相似,我六哥把我给认出来了。”顾夜想起宠女宠妹的父兄,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不知道爹爹娘亲他们走到哪儿了?想她了没?她想他们了!
“哦……”靳陌染想着,她还有机会跟亲生的父母兄弟团聚,而他——却快要连自己父母兄长们的模样都不记得了!虽然已经给他们报了仇,可亲人毕竟不在了,“你远嫁炎国,父母肯定不舍得吧?”
“是啊,我父母的意思是把我嫁在家门口,有他们撑腰,婆家和夫君不敢欺负我。可我遇到了我夫君,他几乎是所有将士崇拜的偶像,文韬武略无不精通,人长得又帅。关键对我百依百顺,像宠女儿似的宠着我,这样的夫君上哪找去?”顾夜忍不住秀了一把。
靳陌染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就你这一身的本事,无论嫁给谁都不会吃亏。我寻思着,宁王为啥独独对你死心塌地,你莫不是给他吃了什么药吧?”
“你咋这样想呢?我们可是真爱!再说了,用药物控制的爱情,本神医会稀罕吗?”顾夜冲他翻了个白眼,因为别人误解了她跟老公的关系而感到不爽。
“真爱?有句话叫做: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真爱在性命面前,能值几个钱?”靳陌染继续撇嘴。
顾夜双手叉腰,刚想跟他辩一辩,又觉得不值当:“算了,跟你这种单身狗没有共同语言。”
“你骂谁狗呢?”靳陌染怒目看着她。
顾夜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跟古代人,真是鸡同鸭讲,没有共同语言。她一脚踢在靳陌染的腿上:“回你屋去,别在这杵着了,看你就烦!”
“你当我乐意在这儿跟你磕牙?”靳陌染起身来到隔壁。看着里面炕上睡得仰八叉的两兄弟,心里有点堵:凭什么那臭丫头自己可以独享一间房,他却要跟两个小伙子挤一张炕?明明是老子出的银子!!
厨房里传来腊肉和鸡汤的香味,本来睡得跟死猪似的两兄弟,突然从炕上蹦起来,趴在窗户上咽口水:“谁家这时候炖鸡?不过日子了?”
小一点的那个,大概十三四岁模样,舔了舔嘴巴,看着冒烟的厨房:“四哥,是咱家!娘不会自己在厨房偷吃吧?”
小四在弟弟脑袋上拍了一下:“别瞎说,你什么时候见过咱娘吃独食过?她哪次不把好吃的,都留给咱哥俩?”
“那你说,咱爹咱娘这时候炖鸡,是为的啥?”小五用力地吸着鼻子,想把所有的香味都吸进肚子里。
小四眼珠子转了转,道:“不会是三嫂生了吧,这鸡汤是给她下奶的?不知道,咱们能不能喝上一口……”
小五纠结地道:“那是三嫂喂小侄子的,你好意思跟小侄子抢?”
小四叹了口气,道:“我也就说说而已……三嫂生了?咋没听到小侄子哭啊……”
“两位贵客,饭已经做好了。你们准备在哪吃啊?”老丈来到顾夜的窗前,轻声地问道。
隔壁传来顾夜的声音:“多谢老丈。就端这屋来吧!麻烦老丈到隔壁把我兄长请过来。”
靳陌染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聋子,听得见!
当他站起来的时候,小四和小五两兄弟才发现,自己房间里居然多了个人。他们一惊之后,冲他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靳陌染懒得向两个小屁孩解释。闻着喷香的炒腊肉和鸡汤,他感觉饥肠辘辘——中午只啃了两口干粮,能吃一顿有汤有水的热乎饭可不容易!
王家二嫂子的厨艺虽然一般,但也勉强能入口。出门在外,顾夜再挑嘴,也只能将就了。她吃了一个面饼,就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