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归雨被他一吻就忘记先前的不耐，感觉到一只大手从她的腰往上游走，每到一处，酥麻热烫。
突然一滴水落在绯红的脸色，冰冷的刺激一瞬间拉回她的理智，桑归雨懊恼自己怎么这样没有定力，狠狠拍开他的手。
可是她的力气远不如他，根本推不开。
“嘶。”男人被咬了一口，才肯松开对她的钳制。
看见他嘴唇流血，桑归雨自责又心疼，“你还是离我远一点吧，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很容易暴躁。”
裴沐航绕过她，把吹风机放到了桌上，再走过来拉着她一起坐下。
桑归雨看看吹风机再看看他，一脸地不赞同，他的头发湿漉漉地在滴水，这样的天气不赶紧吹干很容易感冒。
“你先吹头发吧。”
她受不了他的头发一直滴水，睡衣都湿掉了，不过短头发用毛巾擦过的话应该不至于这么湿吧？他这是完全没擦过啊。
“等一下吹，能先告诉我为什么心情不好吗？是不是我做了什么惹你不开心？”
“没有，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自己。”
明明是自己无缘无故发脾气，他应该跟她生气才对，不开心的人也应该是他，可他却反过来安慰自己。
“你有什么问题？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
爱一个人，要向他承认自己配不上真的有点难，她不想说。
他现在看不到两人的差距，那也只是一时被喜欢她的新鲜感迷惑，说不定哪天就清醒了，那时她是不是还有足够的理智，让自己抬头挺胸地道别。
逃避不代表就可以改变事实，与其以后别人点醒他，不如自己先说，起码还能保留一点颜面。
“总觉得我在痴心妄想。”
俗话怎么说来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妄想什么？”
“你。”
她想要他，却总觉得要不起，要得心虚，要得没有底气。
“那怎么叫妄想，明明是梦想。恭喜你。”
“恭喜什么？”
“恭喜你梦想实现了。”
“……”
“实现梦想是要付出代价的。”
“什么代价？”
“帮我吹头发。”
“好。”
“一辈子。”
“这样不好吧？”
“你想反悔？”
“没有。”
为了让他相信她的话，桑归雨身体力行，拿起桌上的吹风机，插上电，站在旁边给他吹头发，既然妄想许久，她怎么可能会反悔，就怕他这个天鹅会飞走吧。
因为吹风机的轰轰声，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裴沐航坐在床沿，桑归雨站在他面前，伸手拨弄湿法，在热风下慢慢变干。
只见裴沐航突然动了动脑袋，拉远了离出风口的距离，桑归雨才意识到她对着一个地方吹太久了，立马关掉吹风机，担心地察看。
她第一次给别人做这种事情，不习惯还是有点紧张，不小心烫到了他。
“对不起，疼不疼，要不要用冷水冲一下？”
桑归雨焦急地分开他的头发，还好头皮只是有点红，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不知道待会儿会不会起泡。
“我没事。”
裴沐航伸手环住她的腰，脸贴着她的胸口，磨磨蹭蹭，像一只慵懒的猫。
她本来就喜欢他的靠近，刚刚又差点伤到他，所以不但没有推开，还抱住他的头，轻轻摸着他的发。
感受着温馨的静默和贴近，许久之后，裴沐航突然开口。
“小雨，我不觉得自己有多优秀，仅仅只是一个渴望得到你的爱的平凡男人罢了。”
他知道她的退缩，可是他不容许她退缩。
原本环腰的手收了回来，钻进衣服里，桑归雨因他的话而感动，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等她发现，已经被压制在男人的身下了。
被吻得呼吸急促的人心里有点担心，她不是怕接下来会被他吃干抹净，而是觉得不好意思。
他已经洗过澡了，身上干爽柔滑，可以清楚闻到洗发水淡淡的香气，而自己回来都没洗漱，刚刚聚餐的时候还吃了蒜蓉粉丝虾。
他会不会嫌弃自己有怪味道？
“我先去洗个澡好不好？”
“等等我们一起洗。”
“谁要和你一起洗，我是说现在我要去洗澡。”
“待会儿我帮你洗，现在先说你爱我。”暗哑的声音充满渴望，好像在印证他刚刚说的话。
忽略前面那半句羞人的话，这样纯粹的祈求让桑归雨感动，也让她放下心结和烦恼。
“我爱你。”
自从交往开始，他对她的包容和付出，似乎唯有把满心的爱献给他才觉得不亏待他，既然觉得他爱上自己很吃亏，那就用一生补偿吧。
一旦想通，桑归雨不再拘谨，热烈地回应着他的索求，沉沦在他怀里，直到一阵咕噜噜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