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总会是个舶来品,起源于19世纪下半叶的欧洲。当时最负盛名的夜总会是1889年开业的法国红磨坊歌舞厅。
舞女们穿着长裙,伴着狂热的音乐节奏,扭动臀部,把大腿抬得高高的,直直地伸向挂着吊灯的天花板。
当时英国人称这种舞蹈为“康康舞”,认为它很放荡,很下流。
但欧洲的艺术家、贵族和新兴资产阶级对此十分感兴趣,看台下围满了“端着酒杯的贪婪看客”。
一切向西方学习,20世纪20年代跳舞之风风靡魔都。开始是外国人自己跳,后来一帮喝过洋墨水的华夏人跟着学,慢慢也就成了时髦。跳舞的场所,也从私人聚会扩大到专业的舞厅。
说起舞厅,就不得不提百乐门。
这可是当年享有远东第一乐府的娱乐场所。哪怕后世也频频在谍战剧中出没。
在落成典礼的当时,魔都最有名的报纸《申报》可谓极尽赞美之词:
“玻璃灯塔,光明十里。花岗岩面,庄严富丽。大理石阶,名贵珍异。钢筋栏杆,灵巧新奇。玻璃地板,神眩目迷。弹簧地板,灵活适意。”
现在,魔都五大超一流舞厅,仙乐斯、丽都、大都会、维也纳,百乐门也在其列,并且稳居王者地位。
不过袁鹏飞不太愿意去那里,他要去的是仙乐斯。
仙乐斯是开在法租界里的一家舞厅。相比魔都的其他舞厅来说,它的优势就在于开在了法租界,
平常,日本人不会来这里玩,更别说来找茬了。
对于日本人,袁鹏飞恨得牙痒痒,有机会就给他们找麻烦。
但是不得不说,日本人在这里是占据绝对优势的,英美德法这些列强也不会拼命跟人家作对。
地下战,讲究的是隐藏身份,背后抽冷子给他一刀。明刀明枪跟人家对着干,无异于以卵击石,是莽张飞的做法,他也不会触那个霉头。
所以,尽量避免跟日本人打照面、起冲突,能不碰这些王八蛋、就别碰了。
小轿车金碧辉煌的舞厅门口,门童第一时间迎上来打开了车门。
下了车,袁鹏飞夹了一张钞票给门童,挽着庄小曼边往里面走边说:“给我最好的卡座,别让那些不三不四的小瘪三来打扰我。”
“好的先生。“
门童也是个极识眼色的人,拿了小费就服务的恭敬到位,一切按照“大爷”的要求来。
袁鹏飞对这类的场所不太熟悉,但也不至于生疏。一切自然随意,就像到了家一样。
而庄小曼可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见到灯光闪耀富丽堂皇的舞厅,都有些被震撼住了。紧紧的搂着袁鹏飞的手臂,小心翼翼的跟着他的步伐。
二人坐下,袁鹏飞随意的点了一些酒水零食,拍拍庄小曼的小手说:“不必紧张,咱们是拿钱来消费的,是大爷。趾高气扬的好像有些过分,但也用不着谨小慎微,就大大方方的坐,大大方方的玩,没什么大不了的。”
庄小曼闻言放松了一些,目光扫视着这里的环境。布置精致的舞台,大理石堆彻的吧台,占地颇广的舞池,还有周边的舒适卡座,一切的一切无不诉说着舞厅的华贵,不愧为超一流大舞厅。
“你说,开这么一家舞厅得需要多少钱呀?”
“不太清楚,不过听说百乐门开起来当初好像花了70万,这仙乐斯怎么也得花几十万吧!”袁鹏飞随意的说道。
对于见过大量财富的他来说,对于这些东西早就看得很平淡了。反正只要钱够花就行了,又不是非得追求很多。
可是庄小曼没经历过这个,一听这地方值几十万,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值这么多钱呢,我一个月薪水才几十块,也就是说干一千年才有机会买下它?”庄小曼啧啧称奇。
随即又问:“真不知道这些资本家是怎么赚钱的,这也太厉害了。这仙乐斯开张一天,是不是就能挣我一年的工资呀?”
袁鹏飞摇摇头,他又没开这么一家,他也不知道。不过他倒是知道些别的。
“小曼,你别看他现在日进斗金,开这种场所可有他受的。
法租界里的还好些,把法租界的巡捕总局里面的总华探长搞定了,他还能赚几年钱。
像开在其他地方的舞厅,基本上都已经陷入到水深火热之中了。”
“哦,是吗?看来小兄弟有见解啊!”
一个约摸五十多岁的糟老头子恰巧路过,听到他的话便刻意的问了一句。
袁鹏飞站起身来,看着来人问道:“怎么称呼?”
“我姓廖,叫我老廖就好。”老头子笑呵呵的说道。
袁鹏飞嘴角微弯:“我姓袁,叫我老袁就好。”
老廖挥挥手打发走了服务员,毫不客气的坐在了对面的卡座上,“老袁,也算一个称呼,不知道我能不能听听你的见解。”
这笃定的语气,袁鹏飞听了就不爽。反问道:“情报是能卖上价钱的,我的分析也是值钱的,你得给我一个理由,不然我凭什么跟你说。”
老廖显然没想到会遇上这样的回答,他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袁鹏飞,点头说道:“你说的也对,不过我的人情也很值钱,如果你的分析真的值钱的话,我可以拿一个人情来与你互换。”
他就是法租界的总华捕,法租界里华捕占了一半,都听他的号令。法国人管的事不多,所以他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法租界的土皇帝。
没有几个人不卖他面子。
袁鹏飞是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