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孙太太如此捧场,跟她交好的太太们也不示弱。一来是看在孙太太的面子上,二来是这些绣品确实让人眼前一亮,又应季,或多或少地就都买了些。
哑娘负责登记贺礼和收钱,陈惠手脚利索地将绣品包好递给客人,忙碌而有条不紊。
许三春毕竟有个绣娘的名头,陆陆续续来了好些人道贺。让她没想到的是,王太太也来了。
“王太太快请进。”许三春迎上去。
王太太笑容和蔼,打量了一番后道:“不错。你个小姑娘能把绣庄开起来,委实不错。”零零散散地卖一点小物件是一回事,开一个绣庄又是另外一回事。
许三春忙道:“我只是一时兴起,还多亏了孙太太帮忙,这才有了绣庄。”在外人面前,她都尊称孙太太。
孙太太笑道:“你就别谦虚了,原就是你能干。”
热闹了好一阵,快就到午时。许三春招呼着众人,“今儿绣庄开业,感谢大家的捧场。我们在王记酒楼包下了二楼,请各位务必赏光。”
王记酒楼?
那里虽然是王家的产业,王太太却只管看账本就好,这种具体哪天有谁要来用餐的事情,她是一概不过问的。
这会儿听见,在心里满意的很,暗道许三春做事上道。这会儿有这么多人,估计得坐个四五桌,而这些银子最终都会落到她的荷包里。
王太太满意,其他人也满意,纷纷赞叹许三春做事大气。
王记酒楼是镇上最好的酒楼,舍得在那里花钱办酒席,证明许三春对众人的看重。而王记酒楼确实也没让众人失望,许三春定的是中等偏上的规格,吃得众人眉开眼笑交口相赞,直叹这次来道贺来的值。
散了午宴,绣庄的人就没剩多少,前来道贺的人陆续告辞。
孙太太留了几个下人在这里替许三春收拾,她又和许三春说了会儿话才走。哑娘清点着卖出去的绣品和银钱,陈惠将桌椅等恢复原状。
到了下午申时许,贾佩玲和她交好的两个绣娘来到绣庄里。
“佩玲姐,您怎么来了?”见到她,许三春喜出望外,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迎了上去。如果说王太太来是意料之外,那贾佩玲的到来,则她是连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
“我怎么不能来了?”贾佩玲打趣她道:“难道,你不欢迎我?”
“怎么会。”许三春忙将三人迎进院子里坐下,斟上茶水道:“我不想用这点小事打扰你们,没想到你们竟然来了,实在是感动的紧。”
贾佩玲笑道:“听我爹说你找他写了绣庄的牌匾,我就想来看看你这绣庄是什么模样。上午想来人多,便等到这会才来。”
说罢,她将另二位绣娘引见给许三春,一人叫做郑文萱,一人是卫苓。她们三人在绣学里最为要好,这次贾佩玲说来绣庄,两人便一道来了。
双方见过礼后,卫苓开口道:“三春妹妹,你这里不错,只是地方小了点。人一多,未免就挪不开地方。”
这座宅院确实不大,好处在于前店后宅,问题却十分明显,没有多余的房屋。这也是当初为什么,书斋要搬走的原因。
能住人的房屋只有正房这三间,陈惠来了就住在店铺的二楼上。二楼还隔了一间出来仓库。
普通客人还好,只在店里看看。若是来了什么有身份的,比如她们眼下,就必须得挪进院子里接待,颇有不便。
卫苓的眼光不错,一下子就看出了问题。
许三春点点头道:“卫姐姐说的没错,这个地方有些小。好在我也没想做多大,就当是自己在磨练绣技了。”
听她这么说,郑文萱微微有些吃惊,“三春的意思,是这个绣庄里只有你一人刺绣吗?”
许三春应了。哑娘不愿出手,陈惠的刺绣功夫拿不出手,只能她有功夫的时候多绣一点放着。还好她如今喜欢刺绣,并不觉得辛苦。
“那你怎么忙得过来?”靠一个人的绣品要撑起整个绣庄,是件非常辛苦的事情。
许三春笑道:“没关系的,我也不想老是卖一些重复的花样子。”在她的脑子里,还有许多未曾呈现出来的图画。
此外,东西贵精不贵多。
南凤镇拢共就这么大一个,上午卖得好,是因为之前没瞧过这样的刺绣手法,瞧着新鲜。一柄绢扇也好,荷包也罢,悉心保存着能用上好几年。
这些东西,虽说是女人家常用的小物件,辛苦过日子的普通百姓却买不起这样并不是必须之物。
所以,从一开始,许三春就把目标锁在了大户人家里。
只有这些当家的太太、膝下的姑娘,才有闲钱为这种消费品买单。所以,假若人人都有了,也就没什么稀奇。
画一张图稿出来,做成一套绣品。同样的顶多不超过三套,卖完便没有了。这样,才能一直保持新鲜感。
从现代社会来的许三春,之前还只是大学士,尚未踏入社会开始工作。但这并不代表着,她不懂得市场营销。
毕竟,她是在那个互联网时代长大的人。只要生活在那个社会中,就不可避免的会接触到各种各样的广告信息。
比如学校公告栏里贴着的二维码,手机外卖软件、购物软件中每天都有的优惠促销信息,卖场里形形色色的满赠活动等等。这些信息,每天都充斥着生活,就算看个热闹也出了点门道来。
这个绣庄开始她只是想给哑娘找点事情做,不让店铺闲着。真开起来之后,脑子里便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