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
一个震天响的声音响起来。
安桥差点以为自己撞破墙了!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脑门,不疼啊?
院子里传来怒气冲冲、嘈杂混乱的声响。
张南燕正好站在门口,往外看,只见一个打扮时髦的姑娘拖着行李箱从对面屋里冲出来。
对面屋子的门被大力推开,撞到墙上,又反弹回来,咣当咣当响得震天。
随着一阵高跟鞋声尖利地踩踏声音,女孩儿走到院子中间,她猛地停住,回头怒视着屋里。
然而,屋里除了吉他唱歌声,没有其他动静,门板已经停止了反弹,只剩些许微颤的余韵,似乎在等待着那个身影从屋里冲出来挽留。
可是,门板始终没有等到再一次的推开。
女孩儿气极了,身体都发起抖来。她指着屋里,狠狠怒骂::“好,好,好……我真是瞎了眼瘸了心,和你这种人在一起……”
这姑娘一口气不带脏字地骂下去。
张南燕听见耳边嘶得一声抽气声,她转头一看,安桥抱着满怀画纸画框的站在旁边,探头往外看着热闹。
“这小辣椒,是‘火烧哥’的女朋友。”安桥说:“小辣椒辣翻天,可不是好惹的。”
张南燕恍然大悟,安桥这嘴皮子该不会就是这么耳濡目染学出来的吧?
小辣椒一口气骂完,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走了。
“火烧哥”也是人才,人家这么骂他愣是没露面。
“有些故事还没讲完那就算了吧,
那些心情在岁月中已经难辨真假,
如今这里荒草丛生没有了鲜花,
好在曾经拥有你们的春秋和冬夏,
她们都老了吧,她们在哪里呀,
幸运的是我曾陪她们开放。
啦……想她,
啦……她还在开吗,
啦……去呀,
她们已经被风带走散落在天涯。”
沙哑的男声带着哭腔痛彻心扉地唱着。
张南燕听得入了神,她和安桥对视一眼,不约而同说:“他唱这歌比摇滚好!”
“啧啧,赶快找人多甩他几次,照这架势,说不定真能一炮而红!”
张南燕难得同意安桥的看法,点点头:“注入感情的作品才会打动人心。”
经过这么一出插曲,张南燕和安桥之间的尴尬倒是烟消云散了。
安桥迸发出了灵感。
他在放置画作的小屋中间腾出一片空地,只摆一把椅子。四周蒙着画布的画作面对着中央,错综围绕,似乎杂乱无章,又似乎众星捧月。
所有的画作都在等待着它们的灵魂。
安桥兴奋地说:“你一会儿就坐在中间,这要表达的就是……”
“……画魂……”张南燕低喃。
“对!就是绘画的灵魂!”
这种心意相通的默契让安桥兴奋,他感觉内心充满了澎拜地创作灵感,他预感到这将是他最好的作品。
张南燕的内心也被激荡着,她感受到那一幅幅作品对她的呼唤,这一刻,她忘记了凡尘的苦恼,好像自己被升华,渴望投身入艺术的海洋,去融入去成就。
感情的忧伤似乎找到了出口,愤怒急需发泄,热烈的情感涌成奔腾的河流……
张南燕换好衣服,裹紧白色的浴衣,紧张地从帘子后面走出来。
安桥正在埋头准备绘画工具。
张南燕深吸一口气,叫他:“……我准备好了……”
安桥抬起头来。他看见张南燕裹紧一件白色的浴袍,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身体。
她把浴袍裹得严严实实,可浴袍下摆下,露出她白皙的小腿。一双秀丽的脚光脚踩在地板上,脚趾透出粉红,可贝壳一样的指甲却发着白,那是她紧张到脚趾用力的结果。
怎么能不紧张呢?所说张南燕之前经过了深思熟虑,已经下定了决心。可毕竟她是一个女孩子呀,要在别人面前*身体,对象还是算得上熟人的男生,她不害羞不紧张才是不正常的吧。
张南燕双手紧紧抓住浴袍的腰带,不敢动作。
“咳……你坐到椅子上就行……”安桥不敢看张南燕,他在心里对自己说,“要镇定,要专业!”
“嗯,好……”张南燕应了一声,向中间的椅子走过去。
安桥低着头,看见一双美丽的脚从视线里轻轻走过,他的视线不由就随着莲步移动。
“我坐好了……”
“噢……”他使劲压住自己的心跳,强作镇定地抬起头,可一秒钟就功亏一篑。
他看到张南燕害羞秀美的脸庞,顿时轰得一下热血冲上头顶。
张南燕半天听不见安桥说话,她疑惑地抬起头来,看见安桥脸红耳赤的样子。
“这样可不行。”她心里说,都这么尴尬着,什么时候才能开始创作?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就不再婆婆妈妈!
张南燕正色,开口:“安桥,我们开始吧!”
说着,她松开了腰带,浴袍从她的肩膀上翩然脱落。
安桥红着脸想要躲闪,可他想到,自己才是专业的画家,怎么能用不纯的心去亵渎艺术!更何况,张南燕是朋友、是伙伴,她这样勇敢,要是他还懦弱退缩,怎么对得起她的信任?
于是,安桥挺直了腰背,郑重严肃地看过去。
太完美了!
面前的人儿简直就是美丽的化身。
乌黑的长发披在双肩两侧,发丝映衬着白皙如玉石的身体,每一处无不完美到无可挑剔。
她就像一尊莹白温润的雕塑,散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