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朝霞很糗的低着脑袋不敢还口,再也没像刚才电话连线中那样去帮我解释。
我并没有察觉到这一异常,想上前劝说米粒,给她们母女何解……
可米粒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只要我一开口,她就打断。不是跟我说话,而是继续训斥母亲,句句含沙射影,咬死我是“杀人凶手”。
于是,我也不再辩驳,就这样让牛朝霞带着黑金卡,被米粒骂回去了。
最关键,米粒也没让母亲把这“不该要的钱”还给我。只是在牛朝霞走后,她阴起脸逼近我,恶狠狠的撂下一句:
“听着周飒飒,你这辈子欠我的,我米粒迟早让权家兄弟十倍百倍的还回来!!”
“……”我愣住,只感她语无伦次。
如果在她的思维中,是我欠她,那应该让我还回来啊!
怎么把矛头指向权家兄弟了?
所以不得不猜想,她其实对当年的案子知情,也深知“是权东海逼死了米振财”?
却不知米粒这句话,是在发自肺腑的仇恨中,不慎说漏嘴……
*
米振财之死的元凶是谁?权赫,还是权郁?
她不是不知!
但……
这过程中,她吃了哑巴亏!
总之,这次米粒栽了一个很大的跟头!
栽在自己爱过的男人手里……
*
我更不知,自己送出去的那张黑金卡,将给米粒翻盘的机会!
因为她转身就去权赫面前污蔑,说米飒用钱封住她的嘴,不让她报警。
一群聪明人的斗争中,我还是最蠢、最心不设防的那个啊!
……
牛朝霞母女的闹剧已结束,可我还是没能了解到米振财死亡的经过。于是,我又不死心的找了另一个人:方少阳!
彼岸咖啡里,我和方少阳就地吃了个晚餐。他虽了解得不多,但没半点隐瞒:
“听牛阿姨说,当晚米教授出去了一趟,回来后就一直不说话,直接进卧室睡觉了。第二天一早醒来,牛阿姨才发现教授服毒自杀,那瓶安眠药应该是头晚米教授从外面带回来的。”
我听罢有些不解,皱皱眉问道:“怎么是从外面带回的?不是家里的常备安眠药吗?”
“不是!”方少阳摇摇头,解释道,“当时牛阿姨在警察面前很确凿的说,就是一瓶国外产的新药,米教授之前吃的一直是安定片!”
我惊了:“什么?警察?你们,你们已经报警了?”
方少阳点头:
“当然!案发后牛阿姨联系不上米粒,第一时间找了我。你们还没回国时,我和我爸就立马赶到米家了,当场报了警,是自杀,确定无疑!”
我这才恍然大悟:“草!米粒在诓我??”
“……”方少阳愣住,表示根本听不懂。
“可为什么啊?”我转眼又疑惑起来,“难道是怕我不管家里,就吓唬我?以便讹钱?”
心想,以米粒的智商,不可能说这样拙劣的谎话吧?
只感思路被这群人搅得越来越乱了……
旁观者方少阳只能这样去推测:
“也许是因为,她不堪承受丧父之痛,情绪失控才会思维混乱,把仇恨都强加在你身上,毕竟吴一凡揭露米教授学术造假,让米家经济遭困境……”
说得有道理,我没再质疑下去。
况且现在整个人情绪很混乱,我也没法冷静去思索“米粒的异常”!
孰不知,米粒刚才不敢报警的慌乱,是源于……
*
案发前米振财为毛会外出?他发生了什么?见过谁?接过谁的电话?
什么事,才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才是关键!
如果警方顺着时间线展开彻底调查,米粒干过的一件蠢事就包不住。
可同时她也知,如果“米振财之死”被刑侦大队立案调查,那么一系列人和事就会被掀开,如同一块石子激起千层浪!
最后的结果只可能是……
为他人做嫁衣!
助吴一凡和米飒的翻案!
她米粒反而捞不到半点好处,还赔上父亲的性命“吃哑巴亏”。
不得不说,权郁给她挖的这个坑,大啊!
所以,米粒选择让父亲冤死,接过米振财的“衣钵”,利用这起案子去设局污蔑米飒,去敲诈权赫!
甚至整个权家!
唉,有其父必有其女啊!
那么,米粒到底做过什么,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容后文揭晓。
*
正说着,权郁突然进来。
“宝贝儿,你怎么在这?是下班后回米家来看看吗?”权郁走过来坐到我身边,很亲密的将我一搂。
“嗯,公司事情忙完了我就来看看,没曾想还是迟了一步,爸爸已经火化了。”我说道,“对了,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回省城了吗?”
“这不是权赫也回滨海了吗?怎么?你没见到他?”
我一脸懵逼摇摇头。
“呵呵,他就在楼上,要不要去看看打个招呼?”权郁似笑非笑。
我一惊,和方少阳互相对望一眼。
这时,权郁转向方少阳,用不阴不阳的语气说道:
“方博士怎么也来了?是陪我老婆一起回娘家么?”
“权少多虑了!我来找米粒,正好和飒飒碰上。”方少阳很镇定的圆场,说着站起身,“公司晚上还要加班,你们慢聊,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