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左再原地听着江漓漓骂了半天,忽然一抬手。
江漓漓惊恐地往后退了几十步,看着江左只是挥手却无任何动作之后又吼道:“讲道理讲道理!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在家靠父母,在外讲道理!”
江左只是问了一句,“走不走?”
江漓漓咂咂嘴,“左边。”
又走了差不多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江漓漓忽然顿住了步子,眉头紧锁。
“迷路了?”
“没。”江漓漓回道,又左右环顾一周,“我总觉得有东西在盯着我!“
“你想多了。”说着江左就往前走去。
“真的,我不骗你!”江漓漓身上扛了一捆长剑,连忙跟上了江左的步伐,“讲真的,我总觉得有东西再看着我,而且好像还很熟悉!是不是这地儿现在还有别人?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胸膛鼓囊鼓囊的!”
江左停下脚步问道:“你修为高还是我修为高?”
“自然是你高!”末了江漓漓又补上一句,“以后可说不准!”
“我修为高我都没感觉到周围有人,你能感觉到什么?”
江漓漓撇着嘴哼了一声,嘀咕道:”有个屁用,还不是不识路?“
江左眉头一锁,江漓漓自然不敢再多话,又走了十几步之后仍然是顿下了脚步,将背上的剑一摔。
”可不是撂担子!“江漓漓连忙解释,”就是看看我胸口怎么了。“
在怀里掏了一阵之后江漓漓拿出一个布囊,打开一看,只见里边一块石头正火热地发亮,“我就说呢,怎么感觉不舒服。”
江左瞧了一眼,“这什么?”
江漓漓心里一个激灵,这才想起这两块石头可不能叫江左瞧见,悻悻地回道:“没什么,就一块石头罢了。”
江左一挥手要将那个布囊抢过来,江漓漓连忙阻止,“你干嘛?还想抢东西?”
可江漓漓哪里是江左的对手,一眨眼那布囊就出现在了江左的手里。
江左自然是识货的人,看了半晌之后瞥着江漓漓,“有这等东西你不拿出来?”
江漓漓哼了一声,正想狡辩一番的时候忽然听见身后一声锈刀断裂声。
一回头,只见密密麻麻的石峰之中浅露着一只白虎的虎头!
那白虎见自己已然暴露,连忙朝着后方逃去。
江左将那布囊往江漓漓身上一扔,身影随即出现在了几十步之外,“追!”
江漓漓有些犹豫,“这些剑怎么办?”
没听见回应,江漓漓急得抓耳挠腮,最后一跺脚,往这捆剑上吐了一口口水之后朝着江左的方向追去,“疯婆子咱们得讲道理啊,那把刀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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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仙花俯身于丹阳城楼之上,一袭白裙迎风摇曳,确实是像极了她的名字,凤仙。
青蛇之首往前探出,正在她的头顶上方。
身后的脚步声平稳得有些异常,凤仙花未曾回头,“美名远扬的南阳王妃叫你去了她的闺房?可曾瞧见了些许春光?”
郑少昌回答得有些牛头不对马嘴,“洛阳的秋意浓得很,倒是没有多少春色。”
凤仙花嗤笑,转过身背靠在栏杆上,微微抬起头望着郑少昌坚毅的脸庞,美目之中些许异色,”怎么?你如今也能说出这种话来?不是一向不耻文人雅士的么?总不能是进了一趟那王妃的房间连自己的本性都忘记了吧!“
郑少昌笑了笑,往前走了几步抚着栏杆往远处放肆眺望,“突然觉得这些读书人也不是那么迂腐,吹拉弹奏的功夫倒是一点儿也不差!“
凤仙花咯咯笑,“这话算是讽刺么?”
“算是事实吧,“郑少昌回答道:“你瞧酒席上那些官宦之辈,总不能一个个都是武人出身吧。可为什么这些官宦之流文采不见多高,可一个个谄媚的话儿说得就如同打油诗一般流畅?”
凤仙花哼了一声,“我倒是不这么觉得,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官有官道,鼠有鼠道。别人就是这么当官的你在这儿为何要评头论足?是看不惯还是觉得与那样的人坐一同吃酒有失颜面?可不论怎么说这趟酒席还是你要来的!”说完之后凤仙花忽然眉头一挑,“你该不会是猜到那王妃想见你因此才执意要来的吧!“
随后凤仙花哈哈大笑,“我就说怪不得我这么一个绝世美人呆在你身边你不动神色,原来你是好人妻这种口味儿。你说说看若是这事儿传出去的话你郑少昌该怎么在云凌盛洲立足?”
郑少昌淡淡地回道:“旁人怎么看那是旁人的事,我怎么做是我自己的事。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兴许是觉得郑少昌这副不动神色的模样让自己方才的大笑显得格外的蠢,凤仙花脸色忽然就冷了下来,转过脸去,“你这话儿倒是像极了你看不惯的那些文人书生,官宦之流!”
郑少昌沉默了良久,忽然回答道:“人总是会变的。“
凤仙花微微眯眼,没有再问。
丹阳楼上的风大了起来。
郑少昌望着远处的城楼忽然道:“前几日我受到一个同门师兄弟的传讯,说是阿山来了一个小师叔,据说乃是剑骨之体,天赋极高。”
凤仙花就听进去了前面一句,“你也有师兄弟?这倒是一件稀奇事儿。”
郑少昌未做回答。
“与你这人说话真不痛快,”凤仙花冷哼了一声,“就算是阿山来了一个大师祖那又怎么样?怎么说也是一个男子,无论如何都轮不到与我这等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