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漓漓终于能理解了,心道原来如此,可是抬起头来看着绿蚁那副“你懂没懂”的眼神又恼火了,便道:“那如此说来南阳王便是第七山的武人喽!”
绿蚁眉头微蹙,点点头,“这也没错,只是在第五山之后大家都习惯以那四境来作为战力标榜,因此。。”
话还没说完江漓漓便冷哼了一声,“既然如此为何你不直接说他是第七山?还非得故作高深地说是神通境,显摆是吧?”
绿蚁张大了嘴,一时之间不晓得说什么话才好。可眼看着江漓漓大步朝前走,便连忙问道:“你干嘛去?”
“那老头儿不是来找骂的吗?我去骂他两句,免得他心里不痛快!”
绿蚁失笑,心道还真是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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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院,秦淑珍的阁院。
“这孩子怎么还没来?”秦黔焦急地左右踱着圈子。
秦淑珍有些好笑,“你们爷孙俩儿一见面就吵嘴,到头来还是您急得慌,您就不能说些好听的么?”
“屁!我给他,给那个瘪犊子说好话?”秦黔眼睛瞪得像铜铃,“你是不知道他在那梅园之中是怎么骂我的,我若是给他台阶下的话,他岂不是要骑在我头上拉屎?”
“漓漓那孩子就是这一副性子您也不是不知道,他嘴里能说出多少好话出来?“
秦黔大声喝道,”他不给我说好话那他要给谁说好话?我是他亲外公,尊老爱幼的道理不晓得么?“
“可您将他当做亲外孙,可他却没将你当做亲外公呢。”说到这里秦淑珍叹了一口气。
秦黔自然晓得自己的话让自家女儿心里憋得慌,悻悻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秦淑珍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转身给秦黔倒了一杯水,“成了成了,别气了,到时候那漓漓来了之后您给他一副好脸色,说不得他也能亲近你几分,总好过两人大眼瞪小眼来的实在。“
秦黔不愿服软,低低嘟囔了一句,“那也得看他态度好不好!”
秦淑珍笑着摇了摇头。
既然还未来,两人便沉下心来慢慢吃茶,时不时看见脚步匆忙的丫鬟拿着毛掸子走过,秦黔叹了一声,“你们王府里边还真是热闹。”
“既然觉得热闹的话就在这儿住下呗。”秦淑珍笑道:“反正您一个人也是住,在这里也有人打点,我心里也就放心一些。”
“我可没有这么大的福气!”秦黔脸色就冷了,问道:“那龟孙子回来了?”
“谁?”秦淑珍愣了愣。
“你还问我是谁?还不是苏雍烈那龟孙儿?”
秦黔口中的苏雍烈指的是南阳王。
“王爷回来有两三天了,只是这段时间一直在外头忙着公事,明后两天过后就能有闲暇时间,到时候您与他喝上一杯?”
秦黔吹着胡子道:“我与他喝?我如今就是一个糟老头子,他现在可是南阳王,多大的威名?能恬下脸来跟我吃一杯?我可没这福气。”
“爹~”秦淑珍娇嗔道:“您总是说这些话做什么?这事儿都过去多少年了?“
“过去多少年那也是他的不对!”秦黔愈加火大,“当初我就不同意你嫁给他,可哪里晓得这玩意儿竟然叫皇上下了一道圣旨?你说说看欺不欺负人?可看在他确实对你不错的份上我也就捏着鼻子认了,没想到十多年前他又生出那种岔子!你看看他像是做丈夫,做父亲的料么?”
说到这里秦淑珍叹了一口气,“那事儿不怪他。”
“不怪他难道还怪我么?”秦黔冷笑一声,“做元帅都能叫自己的本营被敌国余孽潜入?那可真是有本事!打了胜仗就看不起敌方了?况且没有你的话那场大战的胜负还是一个未知数呢!”
秦淑珍捏紧了茶杯,“爹!您能不能别再说那些事儿了?!”
秦黔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秦淑珍满脸歉意,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秦黔思忖了片刻之后道:“甭管他有多少事儿,明日叫他去我那户宅子里边给我磕头行礼!若是不来的话我就写书骂死他!“
秦淑珍脸上猛地绽放出浓浓的笑意,唤了一声爹。
“爹什么爹!你要是把我当做你爹的话当初你能跟这瘪犊子好上?”秦黔冷哼了一声,“早知道这样的话当年我就该多生一个女儿才好,这时候也能在扬州暖暖地过冬,总好过呆在这天寒地冻的成安里边受罪!”
没再去看秦淑珍的脸色,秦黔望着窗外边忙忙碌碌的下人感叹了一句,“扫尘,哪里的尘?心尘啊!”末了又自嘲道:“老子果然是有做和尚的料,这种话也能说得出来。要是我当年不去念这狗屁圣贤书的话这会儿只怕都已经成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