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保民在加入民渔协会之前,虽然手里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意,同时物质生活也过得不错,但是社会地位已经固化,很难更上一步,后来为了搭上岳子文这根线,他几乎整合了自己所有的资源,全都作为筹码入股了民渔协会,也由此博得了一个民渔协会代言人的身份。
他本以为这是一个腾飞的机会,但六年光阴,最终换回来的称呼,仍旧是岳子文手下的老古,这个称谓,让恨之入骨,满心不忿。
岳子文既然能被称为第二个柴华南,那么他在大l的社会地位和人脉资源之丰富,肯定是毋庸置疑的,而当年已经混出自身名气的古保民,之所以宁可倾家荡产也要跟在岳子文身边,由此也可见一斑,但是等古保民真的跟在了岳子文身边,却发现这条路线似乎跟自己当年选择和憧憬的并不一样,最开始的时候,古保民本以为自己能够得到岳子文的信赖,并且依靠他的人脉资源再往上走一走,即使不能自成一派,最起码也要比原来强上许多。
可是真等古保民接过了民渔协会这一摊子活,才发现自己真的是有点想当然了,首先来说,他当初认为自己能够凭借岳子文去接触更高层次的人脉,这一条就不现实,因为民渔协会这边的事,但凡牵扯到需要用关系的地方,岳子文都会在背后就把事情给处理了,而且处理的时候,基本上都没让古保民这个民渔协会的“当家人”参与过,其次,岳子文手下的产业实在是太多了,而民渔协会,只是他众多产业当中的其中一部分,而且岳子文名下的大部分产业,都是由他的亲信负责管理经营的,所以半路出家归顺岳子文的古保民,与其他产业的负责人比起来,也没什么优势,说句通俗点的话,在岳子文眼里,他就是个外人,不管自己怎么表忠心,岳子文心中的侧重点,肯定还是会放在自己人身上,这么一来,古保民依附岳子文的计划不仅全部落空了,而且自己也彻底混成了一个帮岳子文捞钱的机器。
古保民兢兢业业的帮岳子文操持了民渔协会六七年的时间,耗费无数心血将民渔协会做大做强,保持了如今这副稳定的局面,并且向岳子文输送了无数利益,可是到了最后,岳子文在得知古保民唯一的儿子被捕入狱的情况下,都没有伸出援手,这种只有付出没有回报的生活,无疑是让古保民感到心寒的,而且随着古保民一系的人马在岳子文的圈子中被逐渐边缘化,古保民身边的人也对他们和岳子文之间这种不成正比的利益输送愈发不满。
不仅如此,古保民还听到风传,岳子文打算将民渔协会洗白,彻底将他们这伙人彻底驱散。
也正是因为上述种种原因的综合之下,这才有了古保民私自承包海域的事。
……
漫漫酒吧冲突过后的第二日一早,古保民家中。
酒醒之后的古保民,在卫生间洗漱完毕之后,走到客厅中,跟林宝堂相对而坐,鼓捣着茶具交流了起来。
“昨天晚上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古保民抬手斟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推在林宝堂面前,自己也端起了一杯,压制着宿醉之下的头痛。
“还好,事情虽然闹起来了,但是影响不大,杭毅龙的下颌骨被打断了,苏茂手下也有几个小青年受了伤,我已经把医药费什么的给送去了,还有漫漫酒吧的赔偿,也是咱们出的钱。”林宝堂话音落,想了想还是补充了一句:“古哥,昨天晚上,你有些冲动了。”
古保民听见这话,饮茶不语。
“你也知道,岳子文自始至终,都不怎么信任咱们这些外人,而你现在既然决定用民渔协会的资金去投资自己的生意,那咱们更要小心再小心,低调更低调,否则民渔这边的动静一旦闹大了,万一咱们被岳子文盯上,真的就没有可以翻身的机会了。”林宝堂在说话的同时,始终在打量着古保民的神情,见他对自己的一番话没有抵触,这才继续开口道:“我知道你昨天晚上的愤怒,是来源于长澜的事情,所以才会纵容杭毅龙和柳效忠跟三合公司的人发生冲突,可是你还记得你之前跟我说过的话么,你说长澜已经进去了,那么你必须在他出狱之前,给他拼出一番属于自己的基业,而现在咱们所做的,不正是在完成你的承诺么,对于咱们来说,想真刀真枪的打掉三合公司并不难,但是如果因此引发岳子文的关注,你想过后果吗?老古,你现在的一举一动,除了想给澜澜拼出一份家业,也关系着无数把前途和命运交给你的兄弟们,一个群体中的头狼,是没有任性的资本的,何况咱们另起炉灶的事一旦炸了,那么你还谈何给孩子创造家业呢。”
“呼!”
古保民听完林宝堂的一番话,伸手搓了搓脸颊,做了一个沉重的深呼吸后,微微点头:“你的意思我理解了,三合的事,先放一放吧。”
“古哥,我今天过来找你,不是逼宫的,但是三合公司的事,绝对不应该在这个节骨眼爆发,换句话说,在咱们彻底脱离民渔协会之前,任何风吹草动所引发的代价,都不是咱们能够承受得起的。”林宝堂看见古保民眼中闪过的一丝颓然,抿了下嘴唇:“在对于三合公司的事情上,你因为长澜的关系,的确有些关心则乱了,这件事让我处理吧,我相信凭借民渔协会的力量,咱们想收拾一个只有一条渔船的小公司,办法有很多,不是吗?”
“在长澜这件事情上,单单让三合公